……
白马寺外。
“陈医者,左卫将军派军来抓你了!”
一个较为年轻的医者报了个信,然后一溜烟跑了。
陈轩轾本来正在给难民治病,突然愣住了。
这个医者他认识,正是昨日骂他最凶的那个。
不过今日上午,他被段达用刀驾着脖子,也是此人给他求的情。
略微迟疑后,他忽然想起了东家在段达走后,离开时所说的话。
“若有性命之危,便往城外跑,前往贺若庄求救。”
想起东家的料事如神,他立即收拾了两百贯钱,往城外逃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段达便率军包围了轩轾医馆,把轩轾医馆里三层,外三层搜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陈轩轾和许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去贺若庄!”
段达策马,带着三百左卫军,绝尘而去。
……
贺若庄。
下午时分,陈轩轾踉踉跄跄地赶到了贺若庄。
进入贺若庄不久,段达便率领大军冲入了贺若庄外庄。
“许牧,范逐已被软禁,此次你仙味居在劫难逃,交出陈轩轾,或许本将可以网开一面,留你一条生路!”
在内庄外,段达杀意凛冽。
在他看来,许牧等人已是瓮中之鳖。
这个内庄的防御虽然严密,但他却并未放在眼里。
归根结底,许牧给他的印象,只是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书生。
而在内庄,陈轩轾小心翼翼地看着许牧……
生怕被许牧为了自保,把他扔出去。
但当看到许牧一挥手,身后便走出了一群身穿黑甲的士卒,忽然愣住了。
黑甲上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息,说明这群士卒是上过战场,经过血战的。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买下自己医馆的东家,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许牧此时,并没有时间理会陈轩轾,他半眯着眼,正在等待段达等人忍耐不住冲进来。
没错,内庄的大门,虽然紧闭,但只要数次撞击,便能够攻入。
对方仅仅只有三百人。
许牧十分相信铁浮屠的战斗力。
这一次,他将彻底解决段达这个麻烦。
这个时候,他营造的人设发挥了重要作用。
只是一个高不成低不就,凭借范逐混吃等死的书生。
段达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很快就率军撞开了内庄大门,冲了进来。
当三百左卫军冲入内庄后,许牧一挥手,大门再次轰然关闭。
一百身披黑甲的铁浮屠亲军,犹如一只噬人的凶兽,正冷冷盯着他们。
“私自练兵,许牧,你们是要谋反吗?!”
段达瞳孔一缩,脸色大变,想要后撤,却发现后路早已被断了。
陈轩轾闻言,心肝一颤。
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年轻的东家,还有眼前这一百黑甲军……
军容雄壮,绝非普通的杂牌军。
“你猜对了。”
许牧对此倒没有反驳,望着段达,淡淡说道:“你先是谋夺私盐炼制之法,后又数次觊觎我仙味居酒楼,今日你自寻死路,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说完,许牧没有学其他反派那样,说太多废话,直接命令铁浮屠军进攻。
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凭借地形和装备优势,铁浮屠如虎入羊群,直接冲溃了左卫军仓促之下结成的阵型。
段达率领的左卫军战斗力其实并不弱,可奈何遇到了铁浮屠。
他们的攻击,对铁浮屠亲卫而言,跟挠痒痒一样。
即便是一百对三百,铁浮屠军也能做到轻松碾压。
战斗一面倒,在段达骇然和绝望的神情中,王昭身披坚甲,孤身一人,把段达挑落在地,一刀砍死。
在段达死后,这群左卫军彻底被吓破了胆。
他们连敌人的坚甲都无法砍穿,更别说杀敌了,只能单方面被杀。
“我等愿降!”
“我等原降!”
……
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投降声。
在被杀了数十人后,还剩下的二百余人,纷纷扔掉了武器,脱掉了铠甲,跪在地上,双手举了起来。
许牧见状,才下令停手,没收了他们的武器,命人打扫战场。
至于这些左卫军……正好万民城的军工队还缺人手。
孔兴岳在完成了地道挖掘后,便被他调回万民城,在挖掘大型粮仓,用来堆放存储洛口仓的海量粮食。
而这两百余人,许牧打算带回万民城,交给孔兴岳来操练。
以后的降卒,一律让他们加入军工队,去挖地道,挖壕沟……
“向大理寺报案吧,就说……我贺若庄,又出现了人口失踪案。”
在打扫完战场后,许牧嘴角翘起,幽幽说道。
这一次,就看皇甫无逸,敢不敢再进他贺若庄了。
……
大理寺。
天色近夜,皇甫无逸才收到狱吏传回的消息。
“还没回来?”
皇甫无逸眉头紧蹙。
他本能意识到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总不能段达在贺若庄做客吧?
随后,大理寺里,便有人报案,狱吏接到报案,急忙赶来禀报。
“大人,贺若庄的人前来报案,说……左卫将军今日前来贺若庄做客,宾主尽欢,可突然……连通左卫将军在内的左卫军,全部离奇消失了……”
“贺若庄的人请大人前去贺若庄彻查此案,给他们做主!”
皇甫无逸心头一寒,听着狱吏的汇报,脸色极为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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