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匠人多哇!
而且多为能人,正是研究所所稀缺的!
“裴蕴不能死!”
在看到一个个大臣被溺亡后,许牧心中沉声道。
未来万民城的各大器物修造这些工作,裴蕴是最适合的人。
所以……
“将作大监,裴蕴,素来耿直,溺了!”城门郎唐奉义总算念到了裴蕴的名字。
裴蕴冷哼了一声,神情如常,面不改色,站到了河边。
听到杨广已死的消息,他内心悲痛不已,对唐奉义等人,更是恨不得生噬其肉。
但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能慷慨赴义。
即便是死,他也要做一个刚正不阿,不畏死难的忠臣!
当着众多骁果军将士的面,裴蕴沉声吟诵道:“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
一边吟诵,一边准备跳入水中,语气悲戚,极为悲壮。
“好!裴大监气节刚直,当为我大隋肱骨啊!”
还有那些尚未被推入水中的大臣,闻此一幕,暗自垂泪,大声叫好。
然而……
“将军且慢,他不是忠臣啊!”
在关键时刻,许牧站了出来,大声喊道。
他一句话,让裴蕴酝酿了半天的气氛,瞬间崩塌。
城门郎唐奉义回过头,盯着许牧,他发现,他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
为了挽救裴蕴的生命,许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继续给他身上泼脏水:“将军且看,他若是忠臣,身为将作大监,岂能任由宇文智及摆弄将作监,肆意敛财?”
唐奉义略微蹙眉,也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
江都城内,都知道,宇文智及作为将作少监,乃是将作监二把手……
却能掌控江都城的商贾行事,肆意敛财,其中裴蕴没有猫腻,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裴蕴听到这番话,气得浑身哆嗦。
老夫……老夫积攒了数十年的名头,就这么被这小子给毁了?
见有效果,许牧继续说道:“你们都被他营造的表象给骗了,他不仅不是忠臣,还是欺世盗名的奸臣啊!所谓大奸似忠,说的正是他啊!”
许牧口若悬河,话音刚落,裴蕴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气得连连颤抖,伸出手指着许牧,嘴唇哆嗦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家中豢养美婢无数,每月都要收受宇文智及数万贯贿赂,日子过得好不自在,所以才会有闲情雅致,每日垂钓淮水!”
为了挽救裴蕴的性命,许牧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
“之所以说他欺世盗名,正是因为他明明中饱私囊,敛财无数,却还想装做忠臣,邀名天下!刚才将军也听见了,临死之前,他还大声吟诵舍生取义篇,不得不说,简直是虚伪至极啊!”
……
城门郎唐奉义,听到许牧这一番话后,眼神一亮,连连点头。
极为感慨,然后连忙上前,给裴蕴解开了绑缚。
亲自行礼道:“如此虚伪,必是奸臣,那便不该杀,大将军有令,反对杨广者,皆是我等志同道合者,裴大监,是本将错怪你了啊——”
裴蕴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浑身哆嗦……七十好几的老头,突然被扣了一个欺世盗名大奸臣的帽子。
直接气得晕厥了过去。
“来人,赶紧送回府上,让他速速就医!”
唐奉义反应很快,立即让人把裴蕴送回了他府上。
旋即看向了裴矩。
裴矩就站在许牧身边。
他全程看着这一幕,老脸上浮现了几条黑线。
作为人精,他自然知道,许牧这是为了救裴蕴。
但如此救法,即便是他,也不想要哇。
“老夫等会儿会自救,你不要乱插手!”裴矩冷哼了一声,沉声道。
同时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
距离许牧远一些。
他害怕雷劈许牧的时候,把他也给连带着了。
许牧讪讪一笑,希望裴蕴人没事。
在原本历史中,裴矩先后经历了宇文化及,窦建德,李渊等人,都荣辱不衰,自然不需要他救。
而且……他还是十万骁果军将士的媒婆。
他们在江都城的老婆,都是裴矩给分配的。
他当然没有生命危险。
因此他也不打算开口,作为裴矩的“家属”,只要裴矩没事,他就不会有事。
随后,便听到城门郎唐奉义继续拿出册子,念道:“吏部侍郎,裴矩,出身河东……”
话未说完,远处便有一个身影策马驱驰而来,同时大声喊道:“裴矩,亘古以来第一奸臣,不可杀,不可杀啊!”
许牧:“……”
裴矩:“???”怎么这么多人要陷害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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