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县。
许牧也在密切关注着北方的战事。
对于窦建德这个上头的操作,他正在想办法替他兜底。
河北军一旦战败,突厥军队冲入河北大地,后果将不堪设想。
突厥之人,惯行劫掠,对中原百姓极为残暴,一旦冲入,无数百姓都要惨遭荼毒。
“这个窦建德,可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许牧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他最多可以固守魏县,因为这段时间以来,魏县被他用水泥重建了城墙。
城墙之坚固,可以让突厥人怀疑人生。
只是这个样子,河北的百姓们就要受难了。
站在城楼上,许牧拿着望远镜,忽然看到在远方,两匹马正在向着魏县狂奔而来。
定睛一看,带头的正是背负着长弓的张须陀。
“王琮?”
许牧眼神一亮,心中一下子就有了定计。
“看来闲时下的这手棋,有作用了!”许牧当即走下城楼,出城迎接张须陀和王琮。
王琮年纪和张须陀一般大,也是五十余岁了,但神情矍铄,十分健壮。
而且不同于张须陀的是,他乃是一个儒将。
身上散发出一股子读书人的书卷气,可举手投足,却给人一种能力遏奔马的感觉。
身高八尺,双目炯炯有神。
许牧在打量王琮的同时,王琮也在打量他。
张须陀在瀛洲待了数日。
在这数日里,张须陀和他讲述了许多许牧的事迹,让他啧啧称奇。
他从未想过,张须陀这样的死心眼的人,居然也会投降他人,奉其为主。
打量完王琮后,许牧拍着张须陀的肩膀道:“老张,干得漂亮!”
张须陀咧嘴一笑:“幸不辱命!”
随后,张须陀瞪了一眼王琮,冷笑道:“愿赌服输,还不下拜?”
王琮面色一红,但还是轰然拜在许牧面前,沉声道:“属下王琮,拜见主公!”
许牧连忙把他扶起,好奇询问道:“什么愿赌服输?”
张须陀满脸傲然,解释道:“王继冉有一张产自突厥匠人的烈弓,可开一石有余,射程一百八十步。”
说着说着,他从背上取出了神臂弓,轻轻抚摸着:“昔日里,他一直在末将面前炫耀那烈弓,说普天之下,只有那一把,却不知……”
说着,他猛地取出一根箭,拉开满弓,弓弦霹雳作响,朝着三百步开外的城墙射去。
“咻——”
破空之声响起,而落点处,箭身更是没入了一半在城墙内。
这个城墙,乃是原本魏县的城墙,在神臂弓面前,居然跟豆腐渣一样。
见此一幕,王琮眼睛都看直了,满脸艳羡之色。
张须陀见此,更是傲然道:“王继冉不自量力,与末将打赌谁的弓射得远,结果……哼,自取其辱!”
许牧看着一脸傲娇的张须陀,无语地摇了摇头。
王琮在一旁,更是满脸羞红,愤懑不平。
好在张须陀没有过多炫耀,很快就朝着许牧道:“主公,末将答应过,王继冉归降后,也给他一把神臂弓。”
许牧微微蹙眉,不由看向王琮,道:“你也能拉开神臂弓?”
王琮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张须陀,沉声道:“属下力不及须陀,但也可以拉开半弓!”
许牧眼神一亮,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是目前位置,万民城内,第二个可以拉开神臂弓的人。
看样子这个王琮,也是一个被低估的猛将啊。
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镇守河间郡两年。
而后郁郁而死。
可惜了一名人才。
“谢主公!”
听到自己也有神臂弓,王琮神情大喜。
这下他就不用天天受张须陀的气了。
……
随后,许牧拉着张须陀,开始商量河北这边的战事。
“突厥攻破窦建德,应该是时间问题,为了整个河北百姓计,我们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许牧沉声道。
张须陀正色道:“主公所言甚是,突厥人无道无义,不知廉耻,不讲伦理,若入中原,必荼毒百姓!”
“所以我想将防线从魏县转移至瀛洲,届时让王琮以窦建德残部的名号,抵御突厥的南下!”许牧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他对这个守将,十分有信心。
加上万民城的水泥以及其他守城器械,突厥不打个十年八年,根本别想继续南下。
而瀛洲,位于河北的中部,可以保全河北一半百姓。
至于为什么要以窦建德残部的名义,而不以孙颖的名义来镇守,自然是因为……
孙颖要准备执行偷天换日计划,这个时候不能节外生枝。
孙颖的声望,现在已经刷得差不多了。
再刷下去,恐怕全天下所有反王,都要抵制孙颖了。
在听完许牧的想法后,张须陀十分自信道:“王继冉颇为忠义,值得信任,而且最擅长防守,有他镇守瀛洲,突厥铁骑,绝对无法南下半步!”
许牧颔首,露出了一抹微笑:“如此,我们便可以前往阳城,准备开始偷天换日,换了洛阳那腐朽的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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