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就在陈浮生接近第二个红光的时侯。
百里之外。
嗡~~
嗡~~
嗡~~
接连不断有黄濛濛的光影,从虚无中浮现而出。
随着光影笼罩,一个又一个身影,或左或右,接连地现身。
当先抵达的是姬雉,身后随同岳非群和茅崆峒。
然后是李元璧以及檀蟾。
紧接着宋重阳和焦三孟四到来。
最后则是姜泥和唐心。
众人到达之后,尽皆满脸复杂地眺望周围,大多震惊难言。但旋即,又极有默契地退避开,不愿意待在一起。
“姬雉,你好大的手笔!”
宋重阳嘿嘿笑,但笑声中并无多少赞扬,反而带着嘲弄,大声道:
“虽说只是最低品的平纹黄泉诏鉴,但你一口气洒出这么多,耗费巨大本钱!难道,就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拔得头筹的是别人?”
那边的唐心,则是笑盈盈的接着道:
“姬雉姑娘的靠山深厚,吞虎灵山不知掠夺了多少好宝贝,拿出一点微末家当出来,让姬雉高兴高兴,又值得什么?”
李元璧未曾开口,依然冷漠如冰。但他身后的檀蟾却是阴恻恻的回应:
“黄泉偏路虽然是杂地,但也不是说闯便闯,说走便走的。姬雉姑娘要想从此翻盘,恐怕你会自食苦果。我替主公先多谢了,谢谢你为我主公垫石开路!”
听着一片冷嘲热讽,姬雉的圆脸上仍是带着稚嫩笑容,犹如清风拂面,毫不以为意。
“平纹黄泉诏鉴,可持续三十二个时辰。咱们有约在先,谁最先抵达‘摆渡口’,谁家便是胜者!败家从此认输低头,自己了断。”
姬雉似笑非笑,看着众人,缓缓说道:
“大家各凭本事!口舌之利,徒增笑耳!”
话音落。
宋重阳哈哈大笑,扛起“送棺”重剑,拱手道:
“宋某先走一步!摆渡口恭迎各位!”
他说着,头顶黄濛濛的黄泉诏鉴光影,和焦三孟四一起,快步离去,远远消失不见。
李元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檀蟾在前带路,主仆二人也是迅速离去。
“哎呦,黄泉路,有什么好着急的!”
唐心笑眯眯地领着姜泥,也远远离去,不见踪影。
不过片刻。
场面上冷冷清清,只有姬雉一脸阴沉,仍是带着似笑非笑,凝望着三家离去的远方。
“姬雉姑娘,这个代价,是不是......是不是,太大了些......”岳非群凑近低语道。
茅崆峒的脸色也不自然,叹息道:
“这么多黄泉诏鉴,可惜了......若是一张一张的用,咱们慢慢探索黄泉偏路,收获应该不小,又何必......唉!”
姬雉头也不回,只是淡然道:
“一点浅薄付出,又值得什么?我要的是宝骑镇的灵窑,要的是元夕之夜的冥狱名额!”
岳非群和茅崆峒互看一眼,小心翼翼地问:
“姬雉姑娘有无把握?”
姬雉闻言,淡然的表情,又再变得疯狂,脸目扭曲,眼角浮现皱纹,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说道:
“呵呵,嘻嘻......你以为他们的黄泉诏鉴就是平安无事的么?沿途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诱引他们,最终让他们尸骨无存,留在冥狱里做个糊涂鬼!”
茅崆峒突然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道:
“那个,那个姓陈的小子,会不会出来搅局?”
不等姬雉说话,岳非群扫了一眼茅崆峒,嗤笑道:
“茅道友,他上哪去找黄泉诏鉴?从何而入?”
姬雉的脸色更是怨毒,似乎听到陈浮生便有无穷的恨意,沉声道:
“他离了朝春楼,不知踪影,暂时不知去了何方。等我了结这里的恩怨,收了好处,再回宝骑镇慢慢折磨他!我偏偏不信,他还能逃出生天!”
......
......
李元璧和檀蟾走入一片寂静的尘霾谷地,放缓脚步,开始巡望四周,保持警惕。
檀蟾瞧瞧周围,再才满腹疑问的恭敬说道:
“小主公,为何要接受这一场赌约?姬雉甘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岂会没有阴谋?”
李元璧淡然眺望远景,半晌后轻轻说道:
“我已经联络了师尊,将此地之事,详细上报。”
檀蟾顿时惊讶,躬身道:“祖师如何吩咐的?”
李元璧冷漠的神情里,亦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缓缓道:
“师尊要我继续竞争,无论何事,独力承担。”
“这......”
檀蟾本来抱有极大希望,以为会有援助,当即惊诧道:
“五境灵官的暗杀、姓陈的小子异军突起、嫦门极其反常的反超......种种诡事,皆是对小主公你不利......为何,为何祖师无动于衷?”
李元璧平静的说道:
“我的本命传承物也丢了,师尊却未说什么......宝骑镇之争,远比我想像的险恶。我并不认为陈浮生是罪魁祸首,也不认为是嫦门玩弄诡计。”
他看向檀蟾:“姬雉的表现很急,急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想将我们全灭,一举拿下灵窑之争。”
檀蟾骇然失色,脱口道:“小主公!你明知如此,为何还要进来?岂不正中她的谋害?”
李元璧却是摇摇头,脸上重现一股傲然气:
“师尊命我留下竞争,我自然要全力以赴!否则,何以称为‘神序道子’?”
“我能看出姬雉有谋算,甚至背后灵山也在出力。既然我能看出,师尊自然知晓。无论前程何其艰险,我又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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