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汉季男女大防,远没有明清时期严重,但并不是意味着,没有男女大防。
女子自作主张,将他待到车厢内暂歇,还是要承受一定的压力的。
就在刘玄晕倒之时,她还在踌躇,应不应该将刘玄放入车内。
毕竟她老公,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果听到有男的,和她同处一室,可能会因为她的身份,不会有太重惩罚,但是刘玄绝对不会好过。
毕竟大多数男性,肯定没有跟人同穴习惯,即使有,那也是妾通用。
但她是妻,可不是妾。
而且她老公,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需要颜面的。
只是看在刘玄身上都是创伤,伤口还往外面继续淌血,又昏死过去,一时善心大发,鬼使神差的让人抬进可车厢。
但如此冷的天气,她又不能抱着孩子,坐在车外,于是乎两人就这么共处一室。
当刘玄提及之时,眼中不免闪过一丝担心与愧疚!
至于是担心自己,或是刘玄。
是因为想到丈夫而愧疚,还是因为刘玄可能会被纠罪而愧疚,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直盯着对方,那张精致面孔看的刘玄,很容易就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那意思异样的情感,旋即撑着身子准备起身。
只是他忘记了,手掌已经在先前,因为防止马车翻车只是勒伤,按在车厢内一用力,瞬间伤口撕裂。
痛彻心扉从手掌,传至心头,刘玄闷哼一声:“额……”
一声过后,刘玄再次滑坐在车内,捧着手倒吸凉气。
女子抱着孩子,一时手足无措,问道:“阁下所为何事?”
这一滑坐在车内的刘玄,牵扯到屁股上的伤口,只得皱着眉头回答:“《礼记·效特牲》有曰:‘男女有别’此前夫人见我昏厥,容在下入车内暂歇,而今玄已清醒,当速速离去,以免坏了夫人清白名声!”
女子听后不禁羞怒,一句“此前摸我,怎不见怕坏了清白,如今却怕了?”差点脱口而出。
当然她不是真的就喜欢这种氛围,而是刘玄的话太过讨人嫌,明明过去的事,他非要再次提及。
只是单纯感觉这句话非常不妥,所以面色不愉。
可见刘玄屁股下面,血渍不停外溢,心有不忍说道:“孟子云:‘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
而今阁下身有重伤,事急从权之下,当无须顾忌许多,且自安心养伤为先!”
“在下卑贱之躯,岂能让夫人身受他人口舌?”
刘玄没想到,眼前没这个有着羞花之容,闭月之貌的女子,居然如此人善,倒是让他颇为羞愧,毕竟先前……
女子听后也低头思索,权衡一番之后,说道:“卿若恐奴招人口舌,不若你我契若金兰,以搪他人之口如何?”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再扯避嫌,也多少有点掩耳盗铃的味道,于是想了一个折中办法。
刘玄一听自己不用受冻,还可以和美女同于一室,当即假兮兮哭诉:“想我刘玄,自幼失侍……蒙贵人不弃卑鄙,在下自是不敢辞尔!”
这一番哭诉,那叫一个悲怆。
一句话抽噎三次,好几次差点没有抽过去。
那简直叫做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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