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虽然对符咒不算精通,甚至只能说粗入门槛,但并不妨碍他装高人:“区区符咒之术,雕虫小技耳,如何能不动?”
张琪瑛脸色有些不善:“哦?君言符咒乃小技,敢问何物能入你之眼?”
要知道当今之世,这些教派都属于草创阶段,这符咒之术,也算是唯一拿得出手的手段之一了。
而现在刘玄却极尽贬低,称之为“雕虫小技”,这如何能够让她心平气和?
任谁的家传荣耀,被人无视,都不会无动于衷,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孩。
哪怕古代小孩成熟的早,但依然改变不了,对方心智比不了大人的事实。
哪怕是大人,面对刘玄这种倨傲嘴脸,同样也会面色不善。
刘玄面色如常,娓娓道来:“夫道教者,本出宗周黄老学派,乃黄老遗泽,经历代演变,后由令祖辅汉公所承袭,始创正一道……
本该尚道修身,如何今日携小技,而弃大道?如此岂非本末倒置?弃瓜取豆?”
刘玄一席话完,府衙这时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头戴高冠,身穿锦绣褒衣,腰悬宝剑,身高七尺九寸,年龄四十余许。
一缕长髯直垂胸口,方头高额,双目含光,整个人显得仙风道骨男子,轻抚长须正色道:“哦?敢问高明,何为道?和为技?”
刘玄用脚想都能知道来者何人,当即拱手而拜:“鄂县刘玄,拜见天师!”
男子微微一愣,他虽然自号天师君,但称呼他天师的倒是很少,毕竟这是一个的教派,大多人称呼他“黄堂”或者“师君”,天师那是用来称呼他爷爷的。
不过这样称呼也没什么不对,于是微微颔首:“卿此前之言,何也?”
“老子大贤绝弃贵尚,清静无为,有专经之学,而无服象之殊,精研修身养性。
夫圣贤作训弘裕温柔,鬼神严厉动为寒暑,老子诫味祭酒皆饮。
黄巾布衣出自汉宁,国典明文致使成虚,以鬼道乱大道,尚小技,而绝天路。
见民生病,不以医治,反而以符咒相惑,病死者,谓之未信所致,病愈者,诈称符咒有效。凡信徒但得金帛便与其经,受其道。贫者造之至死不睹,贪利无慈逆莫过此。
又以方术秽浊不清,乃有扣齿为天鼓,咽唾为醴泉马屎为灵薪,老鼠为芝药,资此求道,焉能得?”
刘玄先是指名道姓,对张鲁现在道教发展一顿批评。
骂他用符咒蛊惑百姓,不但不给对方请医生治病,反而对病死的人定罪,认为他心不够诚,所以符咒才不能奏效。
对于身体素质好的,抵抗力强,将病情扛过来的,却只说是符咒奏效,而不是说人家身体好,顶得住。
骂他用不有教无类,只认金钱帛币,对贫死之人没有目睹道教经典,因此贪利不慈。
又说他用教义破坏国朝典章,用鬼道而不修正道,反正就差把张鲁说成一堆屎了。
这张鲁还能忍受?
张鲁听后脸色涨红双拳紧拽,整个人都在爆发边缘之际。
刘玄似乎也看出张鲁就在爆发边缘,于是抢先说道:“夫道者,老子曰:道可道,非常道。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又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万物皆为道。
再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即本源是道。
道无处不在,无物不是,拈花一笑为道,枯寂顿悟也为道。
喜为道,悲为道,怒为道,哀亦为道。
夫圣贤尚道,如三王、如文武,大德即道,如老庄,顺势而为,道法自然,为其心中之道。
儒家仁、义、礼、智、信五常为道,致君尧舜上为道,匡君辅国天下大同亦为道,墨家兼爱、非攻……
而技者,譬如方士调铅弄汞炼丹,儒生鼓捣唇色,玩弄宪章,蝇营狗苟……
张汉宁治汉中凡十数余年,虽偶有旁门左道危害生灵,亦有大治疆土,百姓增长之德。
倘使公弃技修道,他日必可功盖辅汉公,以大德之行,超凡脱俗,白日飞升,成就神仙之道!”
张鲁对于刘玄老掉牙的长篇大论,并不感兴趣,要知道五斗米本是草创。
后来又添加,他老妈那个巫婆的鬼道,导致现在就是个缝合怪体制。
再加上他又是官员,更是硬生生搞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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