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一派胡言,疫病者,乃惩尘世不道之人,心有不诚之士,岂是人力可以抗之?此前倒是被你一番话打断,因此并未反驳,足下如此辱及在下家传之术,适是何用意?”
张琪瑛对于刘玄之言,并不苟同,反而极为愤慨。
毕竟自从董仲舒以经术定国策,唯恐皇权无限扩张,导致再出现一个始皇帝一般独夫伊始。
便吸收阴阳家学术,造出一个所谓“天人感应”概念,作为糖衣炮弹。
用皇帝之父“天”、“道”,来掣肘皇权无限扩张。
只不巧,皇帝自从法家为君定法之后,便有了突破性进展,依然成了无法遏止的猛兽。
世宗皇帝以神武之资,洞察天地之能,穿上糖衣,反而把炮弹丢向官员,从而成了愚弄百姓手段。
自此之后,汉代三公一度变成顶缸能手!
白日星现,司隶校尉弹劾,此乃三公失德,罢黜!
蝗虫肆虐,司隶校尉弹劾,此乃三公失德,罢黜!
洪水泛滥,司隶校尉弹劾,此乃三公失德,罢黜!
地龙翻身,司隶校尉弹劾,此乃三公失德,罢黜!
瘟疫横行,司隶校尉弹劾,此乃三公失德,罢黜!
……
如此种种,不知凡几!
三公不禁成了顶缸之人,同时也曾了政治斗争牺牲品。
正因为种种事情构造所致,加上谶纬学术盛行,从而民间唯心主义,变得更加迷信。
而道教,本质上衍生与当初失败的黄老学派,间杂阴阳学派,以及少量法家、儒家知识。
从而对于天灾、病灾认为乃是上天惩戒。
而当初张道陵横行之时,所用的是岐黄之术,为了保持道教神秘性,好吸引教徒,故而加上符水之术作为掩盖。
可张衡早早远遁深山,张鲁一切道教法术,都是由其父所留典籍,以及其母所授。
其母善鬼道,因此张鲁也被影响极深,与岐黄之术并未过多研究,而是痴迷于鬼道、符水等歪门邪道。
张琪瑛受张鲁所授法术,自是以为此为医病良法。
而且潜意识也在认为,这些病痛,乃是上天所赐,非人力所能抵抗!
符咒乃是承天地之意,唯有心诚之人,神灵被感动之后,才会给病人驱逐疫病。
至于岐黄,不过是玩弄草根树皮罢了,动不动就医死人,不足为道。
刘玄也只能感叹一声愚民罢了。
毕竟时代不同!
在无华佗、张机之前,岐黄之术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和巫术混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直到华佗、张机之后,医学逐渐成为体系。
再到之后,逐渐走向大成。
至于传说中的扁鹊,也只在传说中而已,、早已失传,为概念知识。
当世连大族子弟都很少接触岐黄,更别谈普罗大众的百姓。
大家依然多数遵照商周求神问卜,从而以求上仓垂怜而已。
在如此世界观长大,又自小受张鲁神神鬼鬼手段教导的张琪瑛,有此想法,也实属正常。
可正常不代表就没错。
存在即合理那一套,拿过来显然没有半点用处,只能说糟粕而已。
刘玄遂摇头道:“使疫病果为上天所赐,因何有时不孝不悌之人,未有生疾,反而还有仁孝之士死于病难?
或诚如女公子所言,符水惟救心诚者,那恶贯满盈,杀人越货,***女之人,被符水所救,此上苍也会怜悯这等蠹虫硕鼠,反而无视良人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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