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哈哈笑了,说:&ld;看来徐老弟不胜酒力呀。今晚索性就不要回去了,在我这儿喝个痛快。&rd;
徐枫也有些飘飘然,笑道:&ld;好!既然圆海兄盛情款待,咱们今日不醉不归!&rd;
&ld;爽快!咱们一齐敬徐老弟一杯,祝你官运亨通!&rd;马士英也捧起了酒杯。&ld;来来来,一齐敬徐老弟。&rd;阮大铖也跟着帮腔。于是众人都捧起了酒杯,与徐枫一同饮下。
如是者三,几杯黄水下肚,徐枫就觉得脑袋&ld;嗡嗡&rd;作响,脚下轻飘飘地像是在踩棉花。他晃了晃昏昏沉沉地脑袋,眼前的众人还在推杯换盏,他只&ld;呵呵&rd;傻笑了一声,便一头栽倒在饭桌上,不省人事了。
徐枫醒来的时候仍然觉得头很疼,也很迷糊。他揉了揉迷茫的眼睛,眼前的景物才渐渐看清了。这是一间别致的卧室。有书橱有桌椅,还有梳妆台。他略微一惊,再看身前更是惊得瞠目结舌。
原来自己正和一个女子几近地躺在床上。而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杜晓芸。&ld;啊?杜姑娘?&rd;他有些惊慌地推了推杜晓芸。&ld;嗯?&rd;杜晓芸从朦胧的睡梦中醒了过来,扬起睡意昏沉的小脸来,说:&ld;徐先生,您醒了?&rd;
徐枫急忙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溜下床来说:&ld;杜姑娘,咱们这是怎么了?&rd;
杜晓芸慵懒地一笑,说:&ld;还能怎么?昨晚的事先生难道都忘了?&rd;
徐枫急忙将杜晓芸那抛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重新抛到床上去,避过身去说:&ld;我只记得昨晚在阮府喝酒,后来我喝多了,再后来的事真就不记得了。&rd;
杜晓芸含笑起身。她只是轻轻将衣裳披在身上,缓步而来,从背后轻轻地倚靠在了徐枫的后背,自己的脸也轻轻贴在他的后颈。徐枫感到了一阵柔顺地温暖,这感觉比貂绒的大衣还温暖,比春天的微风还温柔。他的心略微荡了一荡,慌乱不已。
&ld;徐先生喝多了酒,阮大人就把你送到奴家这里来了。先生好没正经,一上来就要亲奴家的脸。&rd;杜晓芸莞尔一笑,继续说:&ld;这一晚便是奴家伺候先生歇息的。&rd;
徐枫慌忙挣脱开她的怀抱,转过身来问她:&ld;那咱们之间发生了什么?&rd;
杜晓芸面现潮红,低头说:&ld;先生可是明知故问了。&rd;
听到这话,徐枫犹遭五雷轰顶。他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自我谴责道:&ld;徐枫啊徐枫!你的定力怎么这么差呀!&rd;
杜晓芸笑道:&ld;原也怪不得先生。男人酒后乱性的事奴家也听过很多。就算是坐怀不乱地柳下惠,几口黄汤灌下去,焉能安之若素?&rd;
&ld;杜姑娘,咱们都被阮大铖利用了。&rd;徐枫十分忧虑地说着。
杜晓芸忙低声道:&ld;先生不可乱讲,咱们还在阮府呢。&rd;
&ld;哦。&rd;徐枫烦躁地甩开杜晓芸,踱步说着:&ld;千防万防,最后还是没防住。这个阮大铖,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rd;
杜晓芸见他如此,也带上了忧虑地表情,问道:&ld;不过是一夜,阮大人如何利用先生呢?&rd;
徐枫叉腰站在窗前,说:&ld;要么是收买,要么是利用你刺探我的消息。&rd;
杜晓芸忙迎上来说:&ld;先生明察,奴家绝无要刺探先生的意思,即使阮大人如此吩咐了,奴家也断不会做。&rd;
徐枫点了点头,转过身来说:&ld;我明白。所以,他很可能是借你收买我。阮大铖给了我娇妻美妾,便是要让我为他马首是瞻了。&rd;
杜晓芸皱眉沉吟了片刻,说:&ld;没想到阮大人有这些思量。那先生打算怎么应对?&rd;
徐枫叹气说:&ld;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吧。不过……&rd;他顿了顿,才又说道:&ld;杜姑娘,既然你已委身于我,我就要对你负责到底。不如我替你赎身,脱籍嫁给我吧。&rd;
&ld;什么?&rd;杜晓芸吃了一惊,步子也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两步。她微微低头,说:&ld;先生真是高义。不过这件事请恕奴家不能答应。&rd;
&ld;啊?你还……&rd;徐枫也吃了一惊,他原本想说&ld;你还不答应了?&rd;但这话极易伤害到别人的自尊,于是话到嘴边也就咽了回去。&ld;为……为什么呀?&rd;徐枫问道。
杜晓芸愁眉皱着,缓缓转身向床铺走去,说:&ld;且不说奴家心中有无心爱的人。就是昨晚,先生在醉中总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想必那必是先生所爱之人吧?奴家与先生各有所爱,一场露水姻缘又何须介怀?&rd;
&ld;原来你也有所爱的人。&rd;但徐枫对这个问题似乎不感兴趣。他叹了一口气,便跟上了步来问:&ld;我呼唤的那个名字叫什么?&rd;
杜晓芸犹豫了片刻,轻轻吐出了两个字:&ld;温雨&rd;。
这个答案早在徐枫的预料之中,因此他也不觉得惊讶。他忽然有些怅然若失,呆呆地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ld;温姑娘或许已是左梦庚的爱妻了吧。&rd;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失落与内疚彼此交织,令他愁肠百结,十分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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