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都市的当天晚上,赵雨荷发起了高烧,不停地咳嗽。
半夜,邵兴旺带着赵雨荷到厂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说赵雨荷得了重感冒,身体很虚弱。医生给赵雨荷打了退烧针,开了处方药,他们就回家了。
邵兴旺没有去上班,在家照顾赵雨荷。
三天后,赵雨荷渐渐康复了。在照顾赵雨荷的时候,邵兴旺答应了赵雨荷,以后不管再艰难,都不会去做傻事情。
邵兴旺在腊月二十八日就给学生放了假,老师们也上完了年前的最后一节课。
邵兴旺简单开了个总结会,把所有人的工资结算完毕后,他发现自己银行卡里只剩不到三千块钱了。还好没有透支,还不需要给老师打白条,或者借钱给老师发工资。
邵兴旺和申老板约好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在学校结算费用。他准备了中华烟,最好的西湖龙井茶,在办公室一直等待。
邵兴旺从上午九点等到十点,从十点等到十二点,没有见到申老板,他打电话过去,申老板先是没接电话,但很快就把电话回过来了,说他上午有点忙,能不能下午三点见面。
邵兴旺吃了午饭,在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书。
邵兴旺心烦意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但他还是相信,申老板是一个不错的人,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邵兴旺等到下午两点五十的时候,申老板把电话打了过来,说:“抱歉啊!邵校长。这几天给客户拜年,实在是太忙了。和客户一接触,往往又谈起明年合作的事情,有几个大客户,我年前必须把合同和他们签订了,不然,过完年开春后,就不好开工了。咱们约到明天怎么样?”
“您说大年三十?”邵兴旺说。
“是的,是的,大年三十。还是上午九点。不见不散。”申老板还没有等邵兴旺回答就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邵兴旺一夜无眠,总有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
腊月三十上午九点,邵兴旺如约来到办公室。
邵兴旺给申老板打电话,申老板说他很快就过来,让邵兴旺别着急,耐心等一等。
邵兴旺等到了十一点钟的时候,看申老板还没有来,就把电话给他拨了过去,电话的提示音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邵兴旺一遍一遍地打电话,没人接,关机。大年初一再打,仍旧关机。
没有拿到钱,整个农历新年,邵兴旺几乎天天沉浸在痛苦和不安当中。他没有心思过年,没有心思走亲戚,更没有心思和同学们相约一起坐一坐。
邵兴旺几乎每天不间断地给申老板打电话,直打到对方的两部号码提示音为空号为止。最后,连学校的财务会计的电话号码也显示是空号。
邵兴旺和赵雨荷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申老板生意做赔了,他把自己旗下的“好易学”文化补习学校卖给了一个姓郭的老板。郭老板重新聘请了一个新校长。邵兴旺被扫地出门,他所有的垫资都无法追回。他向公安机关报了案,但申老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杳无音信。
邵兴旺破产了。银行催他还房贷,房东催他交房租。
赵雨荷把自己省吃俭用省下的私房钱,给了自己的狗子哥,还了两个月房贷,交完房租后,剩下的也仅仅能维持三四个月的生活费。
过完年,邵兴旺联系到了以前的熟人,在一家培训机构当语文老师。除了周六周日上课外,周一到周五基本在家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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