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几个年纪同她一样大的少女,也挤在屋子里,面色晦暗无光。
有些缺手缺脚的,看到姜止进来,也没有太大的动作,就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姜止心里一怵。
她们的眼神……好无助……
像是淹进了一潭死水里,毫无求生欲望的眼神。
“额……我、我是小止……”
半天没人应她。
气氛着实有些尴尬了,在窗边有个心不在焉侍弄花草的少女,她这才开了口:
“谁管你叫什么,反正最后都是死。”
“呵呵,是吗?”
姜止讪笑两声,不打算和这些人一般计较。
瞅着外面没人管她,利索地出了门。
门外有在大路上晒太阳的,有蹲在路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还有……
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姜止的。
“喂!你是跟着谁进来的?”
半靠着墙的那个男人一脸下流相,环抱着手臂,直勾勾地盯着少女露出来的雪白脖颈和胸脯。
姜止故作害羞地转过了身,怯怯地回答:
“我、我是跟着娇娘进来的……”
“哦。”
那个男子的兴致淡了很多:是娇娘啊,还以为是跟着王主管送进来,让他们享福的小妞呢!
若是娇娘的人,那可是要献祭给神仙的,可不敢动。
但姜止却没打算放过他。
“这位大哥,”
她柔柔弱弱地开口,才说半句话一双眸子里就已经含了一汪水:“你知道娇娘在哪儿吗?我、我想见她……”
美色当前,男子的脾气也软了很多:“娇娘是这儿的主管,你找她做什么?”
姜止故作悲痛:
“我和我的姐姐一起被卖进来的……可我没跟她在一个屋子,我、我想见见我的姐姐……”
她拿袖口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如水的眸子望向男子,引得他心生波澜,心里痒痒的。
少女开口:“我就这一个亲人了,我知道进了这村子凶多吉少,可若是能和姐姐死在一处,那我也心甘情愿了。”
男子此刻七魄都已经有六魄忍不住往姜止身上飞了,嘴里赶紧应声,满足佳人的请求:
“我知道我知道,娇娘她平日里不去别的地方,总是和大人在前面祭台旁边的小阁楼里议事,你要找就去那儿吧。”
他还想跟这位可人儿再多说几句话,可一回过神来,前面就剩一个走的飞快的背影了。
什么嘛?这就走了?
祭坛离她不远。
小阁楼旁边来来往往的人还不算少,她的行踪也没有多么引人注目。
姜止小心翼翼地往阁楼靠近。
然后悄咪咪往小楼里一望,果不其然,娇娘没在里面。
可再定睛一看,那个戴鬼面具的“大人”竟然在里面饮茶!
太好了,真是天赐机缘。
姜止心下一喜,回过头来环顾四周,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点信号弹。
周围的人都不在意她的举措,姜止很快就寻到了一处好地方——
在一座屋子与围栏的中间。
姜止掏出信号弹和火石。
火石擦过指尖的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天!
小楼里那位大人他穿着一双布鞋!
初见时,她可是记得那位鬼面具脚上踩的是一双用金线绣了花纹的锦靴,那样穿着打扮都透露着“地位高贵”的人,怎么会穿一双布鞋?
姜止赶紧“呼呼”两声把火吹灭。
她又去阁楼前偷看了两眼。
那个人就坐在小楼里的桌子旁边品茶,屋子里还有一个乖巧的婢女在整理东西。
哪怕是一模一样的面具,可姜止心里笃定:
不是他。
那个鬼面具的右脚的鞋面不平整,初见时她就注意到了,那儿有一块是凹陷下去的,与常人不同。
而这个人,一双脚把布鞋塞的满满当当,半点儿凹陷都没有。
她慢慢往阁楼靠近。
“喂!你干什么的!”
身后来了两个高壮的侍卫,他们一把扯开姜止,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滚回自己的屋子去!”
她看看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又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想:
好像打不过。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唯唯诺诺地回去,然后再告诉外面的将军和凤弈,鬼面具不在这个村子里吗?
这样一切都有可能前功尽弃,他们有可能再也抓不到这个人了。
鬼面具近乎控制了整个东南地区,还残害百姓的性命,手下的人命不计其数,这样的亡命之徒人能放过吗?
她不甘心。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心里展现出来。
这两个侍卫又扯了一下姜止。
奇怪。
她怎么半天没有动静?
那侍卫心里困惑,又往前了一步,正想再推她的时候——
少女缓缓转过身来。
那个侍卫瞪圆了眼睛,被吓得一激灵,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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