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昭妃已经年过三十,算不得年轻了,但脸上竟然有着小女儿的娇态,看起来也没有半分违和。
姜止搭了锦帕诊她的脉搏,就听见身侧的声音说:
“听闻这次世子南下,期间有好些有趣的见闻,能不能给我讲讲?”
他们在途中发生的事早就在宫里传开了,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她也不打算隐瞒:
“是啊,这一路上也不可谓不凶险呢!”
她挑了路上一些有趣的地方,有条有理地讲了一遍。
很奇怪。
明明昭妃的脉搏沉稳有力,可当她听到姜止说“几人被突然闯出的土匪围住”时,她察觉到昭妃的脉搏快了好多。
有意思,到底是什么事情引起了昭妃的异样?
姜止留了个心眼,又挑了几件事讲,然后细细感知面前人的脉搏。
这么来回试探几次,她终于发现了共同点。
那就是“顾”。
不管是顾源将军还是顾舒尘,一旦他们其中一人陷入危机,昭妃的脉搏就会出现异样。
昭妃……昭妃……
她在心里默念,昭妃叫什么名儿来着?
好像是烟……什么烟,顾烟?
顾家人?
姜止收回了锦帕,也没打算走,而且继续跟她攀谈。
“这一路你们辛苦了,顾小将军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可否劳烦成世子有空去一趟将军府看看?”
昭妃一边诚恳地请求着,一边令丫鬟取了两锭金子来。
金子哎!
不要白不要,姜止麻溜地收下两锭金子:
“微臣自当竭尽全力,顾将军身体康健,如今应该已无大碍,还请您不必担忧。”
昭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来。
呼——
她深吸一口气,又理了一下衣衫,才大跨步走近永安宫。
门口的侍卫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就直接将她放进去了。
莫修此时刚下了早朝,此时穿着明黄色的常服坐在书桌旁,表情很是认真。
锦川公公在他身旁贴心地磨墨。
“陛下。”
她行了个礼,眼角瞅见皇帝朝锦川打了个招呼,这位公公就携着拂尘下去了。
“坐吧。”
“你知道我为何要下旨,让你去鹰羽卫做令史吗?”
姜止有些发呆,她脑子笨,确实猜不到皇帝这样做的目的。
“微臣并不知晓。”
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回答,皇帝又说:
“那驿站刺杀你的鹰羽卫,你觉得是朕派去的吗?”
怎么又提这茬儿?
她虽然心里不喜,可脸上不能表露:“回陛下,臣认为那些人并非是鹰羽卫。”
“胡说,鹰羽卫的令牌都是用特制材质做的,旁人怎么会有呢?”
皇帝这是在试探她。
姜止深谙和皇帝的相处之道,解释说:
“若是贼子夺得他人的令牌陷害鹰羽卫呢?又或者鹰羽卫里有了异敌呢,这人妄图挑拨我同陛下的关系呢?”
“微臣相信陛下没有理由会派人来杀我,这一点,微臣深信不疑。”
房间里那道沉重的气氛消散了一些。
她明显感觉到前方的男子心情大好,轻松地说了一句:“你倒是相信朕。”
姜止“嘿嘿”一笑:“陛下若杀了我,那您的身子不就又陷入困境了吗?我活着,就是陛下的有力保障,就是陛下的救命丹!”
皇帝:“你清楚这一点就好,万不可将你救了朕这件事泄露,不能告知别人,否则我们两人的性命都没保障了。”
可太后怎么知道的……
算了算了,姜止摇摇脑袋不再去想这件事。
皇帝又饮了一口茶,很是平淡地问:“你对于鹰羽卫令史这一职,有何想法?”
在一个地位很高的人面前,不应当表现地太聪明。
姜止摇了摇头:“是陛下见我在宫中无所事事,觉得微臣有些散漫想锻炼我?”
莫修摇摇头:“并非这个原因,你遭人暗杀,虽然这件事与朕无关,但总归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
“你潜伏在鹰羽卫里,找出其中的问题,找到想要杀害你的人,也算是朕给你一个交代。”
让受害者自己去查案,自己去找到真凶,这是什么交代?
况且她人微言轻,进了鹰羽卫肯定没什么地位,看这模样皇帝也不打算给她开后门,待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皇帝是想让她把命交代了吧?
可对方是皇帝,她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说:
“臣自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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