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把脉的?明天你哪都不准去,我让你张叔来把把脉。”
“奶奶,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云亦染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老太太很坚持,脸上也收敛了笑容,云亦染只好无奈的点头。
“好,都听奶奶的。”
“这才是好丫头。”
老太太立刻就笑了,就这拙劣的演技,也就演演云亦染了。
云亦染明知道是老太太演戏,但也甘之如饴。
对于今日的计划,云亦染不得不改变。
云亦染陪老夫人用过饭,给老夫人和胡婆婆把过脉后,又给老夫人施了一次银针,这才回畅愉院。
云亦染回来的时候,红绯已经回来了,绿倚也已经隐在了暗处。
“主子,橙封那边的来信。”
云亦染将信打开,然后看到了上面的内容,眼中的杀意,不再掩饰。
红绯站在云亦染的身后,自然也看到了信上面的内容。
“贺府那边,怎么处理?”
云亦染笑了,这个笑容无声,但嘴角在不断的扩大。
“留着,大哥要杀鸡儆猴,这鸡咱得养肥呀。”
“橙封那边?”
红绯感觉后背有些冷,这贺府怕是完了。
“继续查。”
“是。”
红绯去回信了,云亦染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偏寒领。
烈国将士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整整三十万大军,尸骨无存,更是化作一片火海,无论是周围的树木,还是人,均没有任何影子,留下的只有一片片的灰烬。
岳阳郡,贺心远,好胆。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也很直白。
“贺府寻到云家军求援信。”
云家军被困,第一求救对象,就是离得最近的岳阳郡,但岳阳郡却无动于衷,别说没有出兵了,就连朝廷都不知道这封求救信的存在。
云亦染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查岳阳郡,朝廷之中有多少人掺和其中,她不知道。
但岳阳郡绝对不干净。
第二日。
“仲炎,怎么样?”
老夫人虽然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紧张,但心还是有些不踏实。
张医师,名叫张仲炎。
张仲炎的手从那纤细的手腕上抬起,脸上有着温润的笑容。
“老夫人,大小姐没事,不过心思过虑,大小姐您要注意休息。”
张仲炎前面的话,是回了老夫人的回答。
后面的话确是对云亦染说的。
云亦染点了点头,白色的面巾带在脸上,却有了一种出尘的感觉。
就连眼下的那大片红痣,都给人一种妖异的魅惑感。
“谢谢张伯,我会注意。”
老夫人却拧了拧眉心,她想了想,也猜到了孙女在忙什么。
“是我要谢谢大小姐,那次大小姐赠的古方,让我受益匪浅。”
张仲炎站起身,对着云亦染弯了弯腰,脸上带着认真,那黑如墨的眼眸上,有着几分坚持的神色。
那张药方不仅仅救了他的命,更是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
“是张伯的悟性高。”
云亦染坐着,并没有躲掉这个礼,这个礼是她该受得,如果她不受这个礼,反而让张伯心里留下疙瘩。
张仲炎看到云亦染受了礼,反而放下了心来。
不过对于大将军府的事,他不会过多探究,无论是以前的救命之恩,还是现在的传授之恩。
在张仲炎的心里。
传授之恩和救命之恩同等。
云亦染看到张仲炎的坚持,扬起了一个笑容,笑容中带着温暖,如四月春风,扬起新生一般。
这就是一个学者,和前世的自己如此相像。
在老夫人的院子吃过午饭,老夫人才放人。
云亦染回到畅愉院,而绿倚和红绯都在畅愉院候着。
“主子。”
“鸣琴那边可通知了?”
红绯点了点头,声音轻缓而舒服。
“那边的暗道已经打开。”
云亦染看了看绿倚,皱了皱自己的眉,那好看的柳叶眉,带上了几分纠结之感。
“主子,我要去。”
绿倚一张鹅蛋脸,还有着几分稚嫩的脸上,眸光异常的坚定,灰褐色的瞳孔,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我想想。”
云亦染并没有立刻答应。
毕竟岳阳郡的事儿,刚过去几天,绿倚还真的不适合出现。
“主子,那天我没暴露在面前,他们不会看出来的。”
云亦染没有说话,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自己绘制的图纸。
“主子,那次您也参加了,您比我更显眼。”
绿倚耸了耸小鼻子,她还不是放心不下主子吗?
那岳阳郡的人可不是傻子。
如果这次主子再出事,不可能会关到刑部。
主子不能出事。
“他们没有那个机会。”
云亦染抬头看着绿倚。
绿倚看到那漆黑的眸子,深浅的光芒,印在眸子上,让她感到后背发凉。
“是,主子。”
绿倚弯腰行礼。
“想去可以。”
在绿倚认命的时候,云亦染却又缓缓开口了。
声音如泉水一般,叮当而响,但却带着几分缓慢和悠长。
“真的,我可以去?”
绿倚立刻抬头,那肉乎乎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小虎牙微微外漏,有着几分不可拒绝的可爱。
“发生意外,你第一时间撤退,不用管我。”
绿倚有几分迟疑,但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行。”
云亦染懒洋洋的挑了挑眉尾,心中暗自一笑,其实四色里,最不服管教的就是绿倚。
绿倚还带有几分小孩心性,带着几分贪玩,还有几分冲动,这些都需要慢慢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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