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端坐于上位,黑着脸小声对旁边的王妃嘀咕“你调教的好丫头,宴会都开始多久了,她还不出现,非要我们去请么?”
王妃不甘示弱“对对对,三个孩子都是我调教的,两个哥哥立下汗马功劳的时候怎么不怪我调教不好呢?”
南诏王正欲辩驳几句,眼角的余光瞥见大殿上出现一个小身影,一蹦一跳的像个精灵向他走来。刚转头,就被一双纤长的手臂环住脖颈“父王,女儿来晚了,父王不会怪罪吧?今日女儿才是最大嘛。”南诏王素来疼爱这个调皮的公主,才听了几句话,立马笑呵呵的把顾晚衾拉到身边坐下“你这丫头跑哪去了,你看,一天不见都晒成什么样了,待会儿多吃点羊肉锅子,父王让人准备了很大一份给你呢。”
顾晚衾一脸撒娇的嘟嘴,听到羊肉锅子,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王妃环顾四周,大臣们皆是笑笑低头不语,无奈的扯了扯顾晚衾衣袖“能不能有个公主的样子,这还在大殿上呢,注意身份。”
顾晚衾转身环住王妃的手臂,可怜兮兮的娇嗔“母后,女儿一天不见好想你啊,可是女儿好饿啊...”
王妃早习惯了这丫头的鬼机灵,还没来得及开口,南诏王便催促“快快快,坐过去吃羊肉锅子,别饿坏了。”
“刚才不还怪我调教无方么?现在变脸挺快啊。”南诏王闻言,摸摸胡须转头不语。
殿内觥筹交错,大臣们推杯换盏好不欢喜,顾晚衾一边吃着羊肉锅子,一边点头示意收下排着队送来的贺礼,忙得不可开交。
殿外李司尧已经问了康然三遍“这样可以了么?”康然木讷,挠挠头道“王爷,奴才实在看不出什么,奴才觉得王爷一贯是潇洒自如的,为何现在这般不自在?”李司尧翻出一个白眼“康然,你以后绝对娶不到媳妇儿。”
说完甩甩衣袖,再次整理后压住内心的不安进入殿内,至阶下站稳后,俯身行礼。
南诏王自来就很满意这位瑢亲王,无论从人品相貌还是行为处事来说,这位瑢亲王都是做驸马的不二人选,将这南诏交于他,似乎也是不错的办法。
看着殿内这位翩翩少年,大臣们捋捋胡须,赞不绝口。这番景象,南诏王很是受用。“瑢亲王无需多礼,快入宴吧。”
李司尧再次行礼“谢过南诏王”深呼一口气“小王有一事相求,望南诏王应允。”
所有人面面相觑,李司尧示意康然将锦盒呈上。南诏王也有些疑惑,转头看向顾晚衾,看到她一脸茫然的嚼着羊肉,瞬间扶额。
顾晚衾可能是最接近事情原委的,但是当时各种思绪涌上心头,哪来得及问盒里的那方蜀锦到底是什么呀。忙转头看着李司尧,李司尧对着她会心一笑,又转头直视上座的南诏王。
在众人注视下,南诏王接过锦盒,拿出了一方红色蜀锦打开看,霎时间笑逐颜开。李司尧原本吊着的心,在看到南诏王的脸色后开始踏实了。
南诏王合上蜀锦,百感交集的看了一眼顾晚衾,面对着殿上众人困惑的眼神,长叹一口气,“小女顾晚衾素来顽劣,转眼却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下意识握了握手里的蜀锦,再次开口,语气万般不舍“承蒙瑢亲王抬爱,还为小女递了請婚书。”
话语才落,所有人目瞪口呆。一朝亲王,为两国交好做了很多功绩,若要求亲,循着礼数请了媒人便是,还特意呈了請婚书,该是多在意啊。
李司尧行了一礼,却迟迟不立身“感念南诏王两年来庇护于我,才使得小王行事如鱼得水,小王没齿难忘。”再行一礼“自来南诏后,小王便一直爱慕三公主,深知三公主是南诏王的掌上明珠,亦是南诏的花朵,离不开生长的土地。小王自知无德无能,愿回京拜别皇室,长居南诏,世代守护三公主,守护三公主的家。”
众人一片唏嘘“拜别皇室?”“长居南诏?”“在缙朝的功名都不要了?”“世代守护南诏?若两国开战,岂不是只帮南诏了?”“这是抛弃荣华只为三公主么?”
王妃看了看南诏王,又转身茫然的看着顾晚衾,顾晚衾心下大惊,也是一脸不知所措,她只知李司尧会求娶她,可是为了她脱离皇室,这么大的事她真的想都不敢想。
南诏王不是没思考过这桩婚事,二人中必得有一人舍弃什么才能在一起,虽然他舍不得顾晚衾离开南诏,可是李司尧居然会做出如此大的让步,这便有些为难,毕竟是一件大事,他不好在缙朝皇帝之前先点头。
李司尧有些害怕南诏王不允,思量再三道“南诏王不必忧心,如今两国商路已经趋于稳定,只要两国对商路的律法严明,便再无事端。小王在京是个闲散王爷,不能成为皇帝的左膀右臂,倒不如带上小王的母妃来南诏,让有才之士居上。这点,想必我的皇兄是能权衡的。”
南诏王面无波澜,心内却潮涨潮落,这小子真能给人出难题,也罢也罢,谁让这是宝贝女儿心尖上的男子。“瑢亲王莫要行礼了,且起身吧。婚嫁一事,南诏不似缙朝都由父母做主,若日后有了是非,两家人必是争论不休。索性由儿女们自己商讨,情投意合便可嫁娶,倒也少了不少事端。晚衾既与你心意相通,这也是南诏妇孺皆知的事,本王只望你莫要负了她。”
李司尧喜出望外,掀袍行礼“李司尧,谢过王爷,此生定不负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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