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没事吧”见厉妈妈带人走后,几人围住路晼晚道,见小姐方才那样,下手利索话也狠直,完全不似之前纤弱不说,更不像是险些丧命,死里逃生之人。
“别小姐小姐的,听着怪别扭的”路晼晚道
“我要睡觉了,谁再来找事直接打出去,打死我偿命”。路晼晚稍有些不耐烦道,说罢躺上塌枕,自顾自睡了过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过了些时日,待心态稍平复了些…路管管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想起前日之事,怕是这小姐生前也并不好过,否则一个老妈子怎敢打到门上来,再说,这几日除了身边三人,竟没有一人来看望,这小姐是没有亲爹亲妈不成?想到这一切不管是好是坏全得自己一人担着……
“不行,得想办法先离开这里……”管管喃喃自语道
“小姐您说什么”?
正想着,一个灵巧纤细的身影从门外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细窄长盒。听她嘟囔问道。
路管管见是嬿归,于是抬手挽挽将她叫到跟前“诶,小姐姐,你来”。
嬿归听闻小姐唤她急急走上前去,不安的跪下道“奴婢卑微,怎么配让小姐喊一声姐姐,小姐还是不要失了尊卑才好”。
“哦,对了小姐,这是大公子给您的”。说着将手中的盒子交给路管管。
“嗨,先放着先放着”摆了摆手,顾不上小丫头说些什么。
“那个,小美女啊,我?我这是怎么了啊”,路晼晚指了指自己额上包扎。
“小姐,您记不得了嘛”那丫鬟迟疑道
“头疼的很,记不得了”,路管管作状扶了扶额头道。
嬿归听罢,竟毫无猜疑,把那天的原委从头道来……
自开春来,路小姐一直郁郁,起因是因为右相有意将嫡女送进宫中为妃,路小姐心有不愿却不敢违背,便开始神情倦怠,瞧着那苑中枝树颓垣,手中的春日图也作不下去,那日小姐带丫鬟在府上后花园池塘旁探春,怎奈一场寒春雨方停,池边砖石打滑,小姐本就恍惚,不知墙外谁家顽童燃了爆竹,一声巨响,惊得小姐脚下不稳,掉落池中……
“小美女啊,你能不能带我去我落水的地方看一下啊”,路管管若有所思。
“小姐,您怎么这般称呼奴婢?像戏文里放荡公子一般”,嬿归面颊微红,拿绢子掩了掩又道:“小姐刚醒,身子还未好全,如今外头春寒风大,仔细再冻着”。
“小姐,这是大公子为您寻的琴谱,您若是闷了,弹上一曲也好,小姐的琴可是京中一绝呢,您躺了这许多天,奴婢都许久未听到小姐的琴音了”,嬿归见她不语,话锋一转道。
说起这丞相府,如今大小适宜皆由继母络嫣嫣掌管,路晼晚虽是相爷与原配夫人所生,右相府唯一的嫡长女。却因生母早逝,在继母手里日子过得些许坎坷些。
又有两个姐妹,二小姐和三小姐向来跟她不合,平日多下里都会给些气受,倒是长子路芸仕,虽是姨娘孟氏所生的庶子,却自小与路晼晚交好,长晼晚四五岁,才学不错却更爱舞刀弄枪,如今挂着个御林军将士的职位,为帝王鹰犬。
收到的匣子正是右相长子送的,他深知妹妹心性喜好,知她大病初愈需要静养,因此叫人送了琴谱来解闷。
那络氏本是东市上做人伢买卖破落户络大的后人,因祖父十几年前冒死为一神秘人办了件事,从而翻身成了小生意人,有些钱财后祖父便给父亲捐了个小官,谁知父亲在官场上称心应手极会奉承,屡屡升官,而这些还远远不够,络氏将这唯一的女儿投注给了直隶上司做了侍妾,因着随了父亲也是极会讨好乖戾,又有几份姿色因此受到老爷青睐,先帝驾崩前几年,将整个朝堂洗牌,路府丞相得势,络氏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了正二品夫人。
而路晼晚生母姓周,名芷佩。出身书香门第,人长得极美,且周家重诗书,就连陪嫁吴妈也略有才识,路啸远很是看重这位正房夫人,可红颜薄命,夫人嫁与路府几年后撇下一女撒手人寰,临走前,嘱托夫君,一定要好生教育唯一的女儿,将来也万不可将她随意嫁人。
周夫人去那年,洛氏还只是一个通房侍妾。后来生了小儿路芸嬗才扶了正。
傍晚,一位妈妈模样的妇人进了潇湘苑,见了路管管微微额头一怔却很快恢复平静扶了扶身子道:“大小姐安,相爷说如今小姐身子见好,想着这几日定不曾好好用膳,恐亏了身子,因此今儿晚膳特请大小姐去正厅与相爷夫人同用”
路管管简短“哦”了一声再无下文,那婆子立了半刻不明所以退了出去。
贸然以女儿的身份,去见两个陌生人又不是演戏,当真是有点为难。
身后,嬿归和蝉止为她收拾梳妆。
“小姐,老爷不会训斥您吧”嬿归低声说道,心中不安。
“怎么我还经常遭训斥吗”?路管管心中想的自然跟嬿归不同,嬿归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都是奴婢不好,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恼厉妈”,蝉止小心翼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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