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只听一声爆响,由土石制成擂台,其中的一角,在无聊僧的重击之下,瞬间崩塌。
土石碎裂,尘土飞扬。
无聊僧的这一暴击,恐怖如斯。
在场的人见到无聊僧突然发威,都吓了一跳。
这僧人好强悍啊!
还在嘲笑无聊僧的那些观众,纷纷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只见,擂台上的无聊僧跺着脚,仰天大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第一场对手会是你?”
“只要不碰到你,我谁都不怕!但为什么偏偏是你!”
无聊僧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而他对面的镇元子,已经吓呆了。
你、你要干嘛啊……
他原以为这和尚只会装哔,所以才能够唬住雪瑶、樊蔓两位掌门。
因此,无论樊蔓如何警告,镇元子都不带怕的。
但见到无聊僧一展身手之后,才知道自己完全想错了。
这僧人是有真功夫的。
镇元子心中一凉。
我现在认输下台还来得及吗?
懊悔与惶恐交集于心的镇元子,站在台上一动都不敢动,他生怕自己随便乱动一下,就被这个暴冲的和尚一杖打死。
不过,镇元子内心的情绪却没在表情上显露半分。
不知为何,他有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本事,就是他心中越慌,脸上表情却越是镇定。
镇定得就像他有无数的后招。
而镇元子的表面镇定,也引起了擂台下一位白袍老者的注意。
这位白袍老者轻声叹道:“不动如山、以静制动,这是真正的高人哪。”
白袍老者是狮驼国当地一个大宗门的宗主,他身旁围着一群年轻的修士,每人手中都拿着一个圆轮。
其中一名年轻人问道:“师父,您是在说谁?”
白袍老者道:“说的自然是这位气定神闲的道长。别看这位和尚上蹿下跳,但最后获胜的必然是这位道长。”
“为什么?”
“你看他这镇定自若的劲儿,分明是在静静看着和尚表演。然后,他再后发制人,一招制敌。”白袍老者顿了一顿,又道:“就道长这份静心气劲,你们都得好好学着。”
“是,谨记师父教诲。”
老者的弟子们虽然齐声应答,但有些人还是保持着观望,想看看究竟结局是不是如师父所说。
擂台上,无聊僧仍在大吼大叫。
“我在小雷音寺修行了二十年才踏出寺门,一出门就碰到了你这个克星!”
“而且昨晚碰一次不够!今天还要来第二次!”
“你究竟要几次啊?”
“你身体是吃得消!我吃不消啊!”
无聊僧每吼完一句,就用金光杵重重在台面上戳一下,擂台上已经被他戳出了数个坑坑洼洼的圆洞。
无聊僧发泄了一阵后,胸中怒气稍歇,他抬头望了眼镇元子。
镇元子正平静地望着自己。
无聊僧一愣。
他觉得镇元子的目光很深邃,似乎饱含着深意。
自己在一旁怒发冲冠,大吼大叫,毁物泄愤,但这些举动,居然无法在对方的心内掀起一丝涟漪?
无聊僧联想到,小雷音寺宝殿中的大佛。
每日,前来佛像面前烧香参拜的人都很多。
但无论参拜者的情绪是喜、是怒、是忧、是哀,佛像永远都是古井无波的样子。
这就是佛祖面对凡人的态度。
无聊僧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在对方的眼中,我就是那个可笑的凡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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