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孟清假装冷静的问道。

“他去世了。”齐萌盯着孟清的眼睛，她知道妈妈在撒谎。

孟清的神情僵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原状，继续着手里的十字绣，很随意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妈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齐萌接着问道。

“嗯。”孟清也没有掩饰。

“谁和你说的？”

“没人和我说，我自己知道的。”语调还是淡淡的，好像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更没有半点悲伤的流露。

齐萌觉得很奇怪，但心中认定，妈妈不是无情的人，她只是在掩饰自己的悲伤。

“你怎么知道的？”齐萌继续追问道。

“我昨天晚上听到的。”

“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哭声，凌晨的时候。”孟清终于停下了手上的活，眼睛看着窗外。

外面的天有点阴，似乎要下雨了。这样的天气让她整个人都压抑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想，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都要为李向东哭一回，来痛斥自己的无情无义。

可是她也难过呀，可是她的难过只能藏着，不让任何人知道，不然就是贼心不死，还想红杏出墙，还要对不起自己的家庭。

她是个人，有感情的人，难过的时候也想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她真的要憋闷的疯了，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可能就会窒息而死。

偏偏这种时候，自己的女儿还要追根问底，想要知道所有的答案，想要知道自己到底难过不难过。

她好想让所有的人知道，她现在很难过，难过的都要死去了。现在她的心已经裂成了两瓣，一瓣已经追随着李向东离开了这个世界。

“妈妈。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哭了？”齐萌还在问，她真想和齐萌说，让齐萌放过她。

她现在已经很难过了，真的没有办法再装作如无其事的回答这些问题。

齐萌看着自己的妈妈，妈妈没有说话，但是她可以从妈妈那张僵住的脸上感觉到悲伤。

于是她的一只手扶住了妈妈的肩膀，轻声说道，“妈妈，你难过就哭出来吧。”

孟清像是被电击了一般，猛地抬起头去看她，她刚才好像失聪了，竟然没有听清楚齐萌的话。

其实她听清楚了，只是不敢确定，想要再确定一下。

“你说什么？”孟清几乎颤抖着问道，她的眼眶再度红了。

“妈妈，我刚知道他去世了，早上的时候，你的眼圈红着，我现在才知道，你哭过了。”她停顿了一下，将孟清抱在怀里。

“我知道你很难过，爸爸和弟弟不在家，你就痛快地哭出来吧，我会陪着你的。”

孟清颤抖了一下，抱住齐萌哭了出来，她实在太过压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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