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韦庄的书生气质和处事周到,这个吐谷浑人壮硕且沉默,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顽强与剽悍。
这让李若安想起了唐三藏和孙猴子。
倒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孙猴子固然是路途中解决难题的关键人物,但弱不禁风的唐三藏拥有着孙猴子所不具备的使命感,两者刚好能够互补。
当然了,会讲段子的老猪和干苦力的老沙,也是不可或缺。
所以使团也必然需要其它人。
看来此次西行的人选,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韦庄和吐谷浑人已经落座。
而益阳侯仍然沉默,不紧不慢的埋头吃着奶茶。
“党项商人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了在场三位。”王言先向李若安说明了一下,然后朝韦庄说:“韦先生若对这次交易有任何的补充,可以当面向青城侯提出。”
李若安于是看向韦庄。
韦庄朝李若安再次行礼,然后说:“之前在青城山,听小侯爷说过南诏的事,在下孤陋寡闻,曾有过质疑,但回成都之后,多方打听,证明小侯爷所言不假。”
李若安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要去打听,像吉克克坡一样在成都的南诏商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要证实南诏之事,倒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在那之后,在下又听郡主说,小侯爷已经与一位党项商人,达成了‘白糖换马’的交易。”韦庄说着,一脸的钦佩:“小侯爷深谋远虑,在下心悦诚服。”
“客气了。”李若安笑了笑,继续等着韦庄的下文。
果然,佩服完了之后,韦庄又朝李若安行了个礼,然后说:“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小侯爷能游说让那位党项商人,与在下的使团共同上路,一起前往吐蕃。”
听到这话,李若安有点意外的看向王言。
而王言打着扇子的动作也稍微变慢,正看着韦庄,似乎也是刚刚知道这一点。
“如果只是带句话,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李若安想了想,然后朝韦庄说:“但与我交易的党项商人,两个月后就将出发,而韦先生的使团,恐怕没这么快吧?”
“在下已经决定提前出发。”韦庄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即使现在说起,也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位党项商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最佳向导,对在下意义重大。”
“向导?”李若安看了看跪坐在韦庄身后的吐谷浑人。
韦庄显然知道李若安的意思,解释说:“堂父对前往吐蕃的地形十分熟悉,但因为多年来一直居住在成都,对吐蕃诸部落的情况并不了解,尤其已经不了解党项。”
“说白了,就是那位党项商人有多次来往吐蕃,党项和成都的经验,知道如何躲避山贼,避免损失对吧?”
低头喝奶茶的益阳侯忽然开口,仍然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人。
韦庄点了点头,然后说:“堂父在成都生活多年,不了解吐蕃的形式,只能保证路线正确,但无法保证是否会遇到山贼。而小侯爷的那位党项商人,经常往来吐蕃和成都,定有他自保的方法。”
李若安挠了挠头脸,然后若有所思的朝韦庄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党项商人的确对使团意义重大,韦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稍后我一定会全力促成此事。”
“那就多谢小侯爷了。”韦庄行了个礼,十分感激。
李若安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朝韦庄嘱咐说:“既然如此,那我想建议韦先生,沿途做好隐蔽工作,尤其是大王的文书,一定要藏好,切记不要被外人知道。”
韦庄看向李若安,王言也看了过来。
“只是以防万一。”李若安说:“但如果不幸被梁王的人截获,知道了韦先生的目的地,梁王也不傻,自然也能猜到我们联合吐蕃的目的,这样话恐怕韦先生会有危险。”
“危险倒不怕,就怕误了大王的大事。”韦庄皱了皱眉,立即朝李若安行了个礼:“小侯爷所言,在下铭记在心。”
半个时辰后,益阳侯和韦庄先后告辞,王言也没久留。
不过,当李若安把王言送到门口车驾前的时候,王言朝他说:“等新款奶茶什么时候上市,我也照顾照顾你的生意如何?”
“这不就见外了嘛。”李若安挤眉弄眼:“都一家人,你要的话我送你两车。”
“去。”王言白了李若安一眼:“谁跟你一家人。”
李若安嘿嘿直笑。
王言懒得理她,自顾走上车去,撩开车帘朝他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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