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柳树上,两只刚刚看对眼的麻雀,害臊的站在同一根树枝上,像是担心被路过的其他麻雀看到,它们相隔很远,只有在四下一片安静时,才会彼此凝望着,表达爱意。
院子里,下人们仍然在搬运东西。
已经跪坐下来的李若安希望他们能早点结束。
而此时的王言,仍然着看书,表情波澜不惊,似乎真的在专心学习。
“有什么话就说吧。”
终于,王言禁不住李若安充满爱意的凝望,在看书换行的空档开了口。
李若安呵呵一笑:“我就是想问您看到我丢的钱了吗?”
王言白了眼李若安:“我府里没有多嘴的下人,倒是你自己,在外面时獐头鼠目,现在都已经进来了,还贼头贼脑。”
“我怎么贼头贼脑了?”李若安忽然发现郡主家的点心比他家的好吃,于是又拿起一块,不满的朝王言道:“我是来要账的,怕下人听到让你没面子,这还不是为了你好?”
“要账?”
“是的。”李若安做足了债主的样子,恶狠狠的道:“之前都约好了,说提前把白糖的定金给我,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
“还真是来要账的。”王言看向李若安:“这事情我记得。”
李若安当债主有点上瘾,口眼歪斜的抖着腿,边做着数钱的动作边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钱啊?”
王言歪了歪头,笑着想了想,然后忽然说:“不想给了。”
“什么?不想给了?”李若安原本只是没话找话,开开王言的玩笑,可现在听王言的语气,似乎却并不像是开玩笑,这让他忽然有点怀疑:“你没开玩笑吧?”
王言放下了手里的书,就这么抬头看着李若安。
“你还真不打算给了?”李若安惊恐地瞪圆了眼:“姐姐,你可不要坑我啊。”
王言忽然笑了:“出使吐蕃的事,一直都在暗中进行,因为陛下被朱温挟持的关系,父亲与梁王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在确定是否出兵讨伐之前,父亲只选取了少部分人,作为此事的参与者。”
“这跟你欠钱不还有什么关系?”
王言继续笑着说:“参与这件事的人有四批人,首先是益阳侯,他是父亲身边的人,每次我们谈事情他都在场,因为他要向父亲传话。”
李若安看着王言:“这我知道,可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欠钱不还。”
“晋尚书是父亲的左膀右臂,他和出使吐蕃的韦庄是另一个方面。”
王言停顿了一下,看向李若安说:“至于中途杀出来的你,还有那位党项商人,因为白糖换马这个环节,算是第三个方面。”
李若安挠了挠脸,有点好奇的问道:“那第四个方面呢?”
王言说到这里,妩媚的笑了笑:“第四个方面,是我啊。”
“你果然参与了出使吐蕃的事情。”
李若安并不意外的撇了撇嘴,然后有些疑惑的问:“这钱莫非要让你来出?”
“既然是暗中进行,出使吐蕃所需要的一应用度,自然不能从王府内抽取。”王言又变得懒洋洋起来:“父亲暂时无法从军需中抽调钱财,因此只能由我来安排。”
李若安忽然想起什么,朝王言问:“刚出去那几个官员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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