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历连忙称是。
魏长风并没有收回剑,直接问道:“你可是大梁人?”
“对对对,我是大梁愉州人氏。”
“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本是要上断头台的人,后来被放了出来,送到这儿做苦力。”
赵小满指了指地上的人,问道:“他也是?”
“是是,也是死牢里放出来的人,苦力工。”
她疑道:“既然进了死牢,怎么还能安好地出来?”
“这也都是有条件的,只要我们为朝廷做事满了三年,便可以回去,朝廷还会给我们安置一些好的营生。”
赵小满心道,原来都是“戴罪立功”的。
魏长风又问道:“你们被派来此地,主要都做些什么事情?”
“这个,不是说了嘛……都是做做苦力而已,挺寻常的,都是寻常事……”
王历支支吾吾地,魏长风不耐烦,便动了动手上的剑,在他脖子处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血开始汨汨地往外流。
“诶别别别!我还没说完呢,好汉,你让我继续说吧!”
王历不敢稍犹豫,直接道:“起初是开山采矿,后来挖不到什么东西,便从别的地方弄了些铁开始造兵器,还有…还有就是给人送送饭菜,别的也真没什么了……”
魏长风眉头紧锁,问道:“造兵器的原料是怎么来的?”
“好汉,这个我真不知道啊,都是外面的人负责,我们做苦力的可没资格知道这些啊……”
看来别的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了,赵小满直接问道:“你们的老巢往哪儿走?”
王历颤着手指了个方向。
只听他又道:“大侠,您说好的,不会伤我性命是吧…”
“这是自然。”
话音刚落,魏长风便将他打晕了。
说不杀便不会杀,只是放不放走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魏长风扒下地上两人的衣服,跟赵小满一人换上一套,再将自己弄得蓬头垢面些,便一同往方才那人指的方向去。
走了一会儿,便可以隐隐听见些嘈杂声,越来越近。
走得近了,便可以看见一块宽阔的空地,三面围着山,山体上共有三处山洞,而另一面,就是他们刚刚出来的树林。
二人躲在一旁,先看了看此处情况。
空地上最显眼的是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看上去是监工一类的角色,面上皆是横肉,提着一条长鞭左瞧瞧右看看,若见着有人偷懒,便上前去甩上几鞭,再骂咧几句。
而不同于这一番吵闹的是,在东南角的一棵大树下,一个老者悠闲地坐在藤椅上喝着茶,看起来丝毫不关心眼前的人或事。
眼见着前面有两个人拉着一车菜和大米,朝他们二人的方向走来。
魏长风适时道:“准备混进去。”
“好。”
只见那几人径直将那平板车拉到一处山洞洞口边,放在了外头,而后也不敢稍有停歇,便转身离开了。
赵魏二人瞧了瞧周围,便迅速从大树后面出来,推上那平板车,往山洞里头走。
通道并不狭窄,且洞壁上大约每隔了四步的距离便有一盏烛火,因而也并不昏黑。
车子是由魏长风推着的,赵小满则是将手扶在边上,做做样子,她瞧了瞧上边放着的食材,心下道,应该是用来作晚饭的吧,这会儿也该到饭点了。
通道里进进出出,周围人并不少,赵魏二人不曾说话,也不四处张望,偶尔听着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俨然一副普通帮工的模样。
一条通道就快走完,已经看见了宽敞的主山洞,这时只听得前方一声一声的“蒋公子”传入耳。
只见一个年轻的白衣男子从里头拐入通道,面对周围人的问候,只是稍稍颌首,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白衣男子走近了过来,周围人便也陆陆续续地向他问候,赵魏二人也学着他们,做了个样子。
他二人继续往前走,待与那白衣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赵小满正抬起头来,余光却正好瞥见,白衣男子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停顿,径直往外走。
赵小满感觉奇怪,扭头看了一眼,那人已经走远了,只当自己眼花,便没有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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