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娘看着桌案上仅剩下的半碗花茶出神,“他好像变的更有主见了,也好像没变,行事鲁莽了些,但不知为何,精气神却很饱满。”
“罢了。”
看着七佛花粉出神。
次日,程路早早用过早食,穿上蓑衣,背弓悬刀,背着油布包着的小木箱子,固定在马屁股上,牵出马儿,翻身上马,哒哒哒往西北而去。
不出半个时辰,已然又一次进入山道中,道路泥泞难行,坐在马背上无比颠簸,特别是没有马镫,这是最痛苦的事情。
细雨在午时化为了细雨,不再如那急行军般坠地,兴许是累了,这下了几天的雨,在午后开始停歇。
“啧,这雨之大,恐怕清水县又得犯洪涝了。”
坐在马匹上,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两块鸡蛋饼,就着水吃,馒头程路是不敢带了,那玩意,没几天就硬邦邦跟石头似的。
还是大饼好,那怕冷却了,放火上烤烤,终究能软化暖和起来。
一路遇到不少鹿、豪猪等动物,甚至两次遇到狼群,夜晚便扛着马奔到树上休整,白日便下来赶路。
七日后。
程路显得狼狈些,胡子拉碴都没打理,身上的蓑衣却是长了一层浅浅绿油油的植被,看着面前的拦路虎,不,是烂路河。
记忆中这不到十丈宽的河流,此刻却是达到了三十余丈宽,河流湍急,拍打岸边,那独木支撑的小桥,早已被清水河掩盖摧毁。
“马呀马,咱们要怎么过河呢?”
程路嘀咕,风大浪急,别说船家,那是连飞鸟都不见一只,这河水,就是在清水河上混了一辈子的船家,也不敢贸然出航。
扑。
清水河面陡然扬起一尾如蒲扇般的尾巴,拍打水面,又沉入浑浊的河水中。
“得勒,咱们在此等吧。”
没船家,就是因为涨水时,那些睡觉的东西,都会出来的活动,正如眼前清水河中的妖,记忆中,这些不能称之为妖,更像是巨型生物。
程路是这么定义的,在他眼里,妖应该是如同虎妖或者花精那般,前者强的过分,后者诡异到令人犯恶心。
“谁!”
程路闪电般弯弓搭箭,对准身后山坡上的某处草丛,眯了眯眼,刚刚那边却是闪过一丝危险气息,崩,弓弦震颤,‘砰。’
山坡上的岩石一下爆开,碎石纷飞,两道披着野猪皮的身影从草丛里窜起,程路不敢大意,弯弓戒备。
以气机附着在箭矢上,再有这千斤之力,人形自走床弩!
程路戒备着,一边心里思索,他穿越前因为开发游戏,看过类似的实验视频,三十五石左右的床弩,在百米范围内的箭,足以穿石裂碑。
绝不是电视剧上那种看似有用,实则一点用处没有的床弩,真正的床弩,应当是用在攻城之上,穿透城门才对。
这一箭,能达到三十石左右的床弩威力。
一人开一城,程路想起江湖上流传的,更强的武夫,能一人开一城的传言,看来绝非空穴来风。
披着野猪皮的人站了起来,手中同样持制作精良的弩,老者泛白的胡子,浑浊眼睛一亮,“程镖头!”
程路一愣,这人的语气,怎地认识自己?
看着两只野猪,不,准确的说是披着野猪皮的人下山,主要是在草丛里奔走,太像野猪了,落到山道上,程路才看清。
是一老者跟一名年龄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搜索了一下记忆,眼前的老者姓张,山里的老猎户,八品武夫,当年天涯镖局初创,
张猎户还送来两只白狐当贺礼,至于身旁的少年,原主没有太多记忆,“张猎户,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
“是啊。”张猎户也是老脸皮了,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指着一旁的少年,“这我徒弟。”
程路笑着从怀里拿出竹简便丢了过去,“小小诚意,不成敬意。”
没去问张猎户没事藏山上干嘛,懂的都懂,这要不是看自己是认识的,这家伙恐怕就要化身绿林好汉了。
人人皆能当绿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但一般绿林不劫掠本地人士,专门抢外地的。
“呀。”张猎户眼前一亮,手里的竹简差点掉地上,三两步跑到距离程路两丈的地方,“程镖头,这太贵重了!”
看着程路的眼神中充满责备,人老成精,这怀璧其罪的道理,张猎户可是深有体会,这程镖头,捧杀自己啊。
“拿吧,当还礼了。”程路笑了下,补充道,“来路很正,无人会查。”
记得天涯镖局初创,来的人没几个,张猎户是给足了面子的,看向泛滥的清水河,“张猎户,河中巨物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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