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俱是不解的望向横伸出来的那支只,只见韩勨一句话也不说,只冷着一张脸的从怀里掏出一方素色绣青竹的手帕来,他定定看着唐翼,慢条丝理的将手巾盖在了唐翼的手上,那眼里的责问不言而喻。
唐翼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想自己一个外男居然在人当主母面前如此放肆的宽衣解带,毫不避讳,人家相公捨棒将自己打出去都是情有可原的。他立马脸红骚热的,怪不得公主时常训他不懂规矩,不知分寸。
在京都里他少时可说是人人皆知的小霸王,见谁不如意,上去就是一顿揍,就是皇子他也照打不误。谁让他祖夫是当朝太师,母亲是当朝长公主,父亲还是御史大夫,这样的人家出来,谁敢不服他。
虽然他体质弱,若是真刀真枪打起来他定是打不过,可皇家与整个太师府都宠溺着他,但凡他有一丁点的擦伤磕破,父母兄长都能提刀上门讨要个说法来。每到那时,莫要说太师府清贵有礼,也莫要说公主通情达理,只要伤了太师府的小公子,那就是得罪整个太师座与公主府。
所以,他从来都肆意纵性惯了,即便到了宫里也能随性而为的。而初来此地的几天里他依着身份还算循规蹈矩,不想被人说好欺压平民百姓。只是时间一久就伪装不下去了,加之方才惊喜交加的,就人家主母前失了规矩。
“咳……那什么,毅书何必在意这些呢,既然你我二人都称兄道弟了,那我自然也算是嫂夫人的弟弟了,这弟弟在姐姐面前,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了。”
唐翼硬着头皮解释着,韩勨一听更是炸毛,差一点坐不住。
“叫嫂夫人挺好,不许喊姐姐。”
那可是独属于他一个的称谓,谁都不能分了去。
丹墨璃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在气恼什么,不禁心里好气又好笑,桌子底下的手悄悄按在他的手上,轻拍了一下,轻易就将炸毛人安抚了下来。
那一边唐翼也是被韩勨一时气愤难耐的模样吓到了,待反应过来,他转头低声笑了起来。
只因他突然想起,韩勨比他的妻子要小上一些,因而他偶尔会院外听到韩勨会称呼自己的妻子为姐姐,那语气,纵然他隔着院墙也能听出些撒娇的意味来。
“好了,都别胡闹了,正事要紧。”丹墨璃偷偷瞪了一眼韩勨,正色说道。
将四指放在韩勨捕好的手帕上,她静下心来细细感觉了一会,而后,又让唐翼转过身去,看了眼他的耳后。
“当初给长公主解毒之人,用是何药,可能方便告知一二?”
“这……”唐翼有些范难,他这病与所中之毒皆是有关皇家颜面,所以轻易不得外说,不然也不会他命在旦夕了,全家人也要忍痛将这秘密掩盖下去。有时唐翼也会想,如果能说出个一二来,说不定那些太医就能有法子医治。
可惜,他不能,为了整个太师府与公主府所有人的性命着想,他也不能说出来。
“十分抱歉,这病与这毒我所知甚少,家母他们也不愿让我知晓详情。”
这话也算不得假,毕竟事发事他还只是一个不足满月的胎儿,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他的病父母更是瞒得一丝不漏。即便是他知晓的那一点也还是太后临去时,不忍他以后受罪才于回光返照时一再叮嘱当今圣上要救他一命才说漏了嘴。
他虽体弱,但脑子还算灵活,又能自由出入宫门,便暗中查探,可就算这样他所知的离真相也还有十万八千里远。
“即不便说,我也不强求,我自己慢慢分析毒性就是。”话语一顿,丹墨璃又说道:“其实你所中的并非是毒,而是蛊。”
唐翼瞪大了眼望着他,似是迷茫,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是蛊?”
“一种来自南境,由巫师所豢养的一种虫子。形态各有不同,用法与手段也各有不同。长公主所种的这一种表明看是毒,但实则却是蛊虫。”
“那我母亲,她如今可有何不妥之处?是否也要将一并接来让嫂夫人瞧一瞧?”
丹墨璃的目光自手腕处抬眼看着唐翼,他的焦急与担忧作不得假。此时还能第一时间想着母亲的安危,可见他是真心孝顺父母的。
也可见,轮回之力,天道之意更是违背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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