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见林沫误会，唐赫忙开口解释，“没别的意思，后天中秋节，不就是你生日了，就顺便问一下你在哪里过？”

“——”

林沫一怔，那双好看的眼睛随即眯起。

坏了，唐赫舌头打结，脑袋急速的转了转，“刚你在楼上，是林叔叔说的，说后天中秋节也是你生日，是你生日吧？”

又给忘了，这会子林沫根本没告诉过她的生日是哪一天。就算是在前世，也是等林沫过了今年生日后才得知的，所以不确定林沫这次生日是在青石过，还是回江灵，更或是去了燕京。

前世关系好些了，后面知道中秋节也是林沫的生日，但很少能给她过，每次不是被她爸妈叫去家里，要么就是喊去江灵的爷爷奶奶那，再或是燕京的外公外婆家，加上他有时中秋也要回家，故此，他在后来那几年便会给林沫提前庆祝生日。

“这里。中秋节，爷爷奶奶会接过来。”听某人一下说出自己生日时间，林沫不由眉头一挑，等听到是她爸爸在下面聊天时无意提到才释然。即使如此，她也觉得某人很讨厌，仿佛关于她的事情，某人总喜欢打听，总喜欢乱记。

本来是不打算回答某人的，她什么时候过生日，去哪里过生日，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可看某人手里还在收拾着工具，是看在帮她钢琴调音的份上，这才勉强说的。

“在青石过啊。老爸老妈这次来，后天就是中秋节，估计周末我得回江灵了。”唐赫有些失望，其实这情绪真的很多余。就算林沫今年的生日是回江灵过，又能怎么样，凭此时的关系，他不可能到场一起庆祝，顶多是觉得离的比较近而已。

见林沫奇怪瞧来，唐赫知道又搞混的把前世关系带入了，转开话题道，“那先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对某人老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林沫都快免疫了。某人中秋节去哪里过，和她有一丁点的关系吗！虽然不需要对方的生日祝福，但既然说了，总要礼节的回一声，“……谢谢。”

林沫从书桌上拿来一包湿巾，放到旁边圆形沙发椅上，唐赫见了，把整理好的工具箱放到角落，道谢的抽出一张擦干净手，然后坐到钢琴前。

调好还要弹奏下试试调节后的效果，也让林沫听听有没有其他觉得音准不对的地方。

扫琴随意的弹了一小段，他接着一转，弹起了肖邦《升c小调练习曲》作品十号之四。

这是一首以练习重音为目的的练习曲，也是一首炫技曲目，考验的是手指速度，复杂的右手，同时左手有很多大的跳跃，对手指爆发力和速度要求极高。这是一首很著名的练习曲，尤其在比赛中的演奏频率很高，加上每个人弹奏这首曲目都有各自特点，所以能让这同一作品呈现出色彩斑斓的不同侧面来。

唐赫此刻弹奏这首曲目，倒不是为了炫技什么，而是家里那架老旧二手钢琴确实弹得有点郁闷。林沫的这台是新的黑色雅马哈，音色等都很棒，否则当初也会力荐林宇奇夫妇给林沫买这个，摸到喜欢的新钢琴难免会一时技痒。

短短的练习曲弹完，唐赫手指抬离琴键，转头看着站在身后露出惊愕表情的林沫，差点笑起来，这神情可是在林沫脸上少见，“怎样，弹的还可以吧。”

林沫脸色冷然，忍着要动手的冲动，静了片刻，“可以。”

之前在江灵中学就知道某人会弹钢琴，初三年级毕业晚会时，某人没有来参加，到结束才不知从哪里跑回学校的，之后多事的上台自弹自唱《夏天的风》，虽说是恶心那个吴世伟的，但也恶心到了她，至今都没法再直视那首喜欢的歌了。

当时注意力基本放到某人恶意篡改的歌词上，觉得钢琴弹得也就差不多水平。

这首《升c小调练习曲》作品十号之四，她是知道的，曾经的钢琴老师也表演过，但是远没有某人现在弹得这么好，有点超出了她的理解。照理说某人和她差不多大，也只是学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弹得比她老师还好……

原还想问问的，可听某人“谦虚”的对自己炫耀，心思刹那烟消云散，此刻只想某人快点从房间里出去。

“调好了，你过来试试，看看还有没有问题。”

唐赫不怕林沫闹点小脾气，最怕是那种不理不睬的冷漠处理，前世多年的相处，很容易读懂林沫流露出的微表情，他从琴凳上起来让出位置。

林沫坐过去，弹的是《波兰舞曲》，速度偏慢平缓，却旋律优美朴实诚挚动人。

一小段弹完，钢琴音准问题全解决了，她马尾轻甩的转过头，轻声问，“声音感觉还有一点点闷，好像不如我以前的那台。”

“是这样，新钢琴和用过一段时间的，声音上是会有一点点区别，以后弹多了，音色就会变得相对亮一些。”

林沫轻轻颔首，打算立刻带某人快点离开自己房间，忽想起某人刚刚的弹奏。

从广州转学回来，因为中考，加上暑假期间在江灵、青石、燕京三地往返，开学后又忙着军训，这期间钢琴练习不是很规律，而这边的钢琴老师也正准备找。

抿着嘴唇的轻启几次后，她终还问了出来，“我弹的怎么样？”

望着转过身来的林沫，唐赫陷入沉呃之中。

前世上高中后知道林沫在学钢琴，他却从初三后就没怎么再碰了，到大学进了音乐学院才重新拾起的，而那时，林沫考上了中海大学。学的则是国际经济与贸易，钢琴便转成了业余兴，等毕业后林沫才又重新进修的钢琴。

所以在那几年里，两人在钢琴上的话题并没怎么聊，故此他对林沫高中时期的钢琴水平了解不多。

不过前世大学毕业数年后，林沫中间又去国外进修过一段时间，等再回国，演奏水平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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