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已经开始动手,秦岭必须要见招拆招。
当天下午秦岭便带着叶果和刘大牛等人冒着雨离开榔榆村,拉了满满一车野味,翻山越岭朝着榔榆县进发。
秦岭只告诉老爷子是要把粮食换回来,没有说其他,临行前,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主要目的还是换一些钱粮回来,换不回来也没关系,反正之前就换不回来。
而且,切勿和县太爷碰面。
秦岭答应的很好,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浓烈的杀意,往大了说,为了家国天下,往小了说,县太爷这个牲口把叶果惹哭了。
也许是人苦天不欺,才过索桥,雨就停了,并很快云开雾散。
牛车在满是泥泞的路上前行,秦岭不急着赶路,东跑西颠,爬高爬低,将周围的环境地势全记了下来,这是他常年带兵的一个习惯。
在一个山坳中发现一片野棉花,这可是好东西,秦岭让大家将这些棉花都收集起来,装了两大麻袋,他自己收集了一些种子,有了这东西,冬天就好过了。
自从秦岭提了精盐,在村里将硫磺皂的制作方式推广开,这帮青年们觉得秦岭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几乎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当然,刘大牛除外,这个小子总想方设法地给秦岭使绊子。
途径了一个村落,秦岭想和乡亲讨碗水喝,进村之后,他脸色就沉了下来,这个村比榔榆村还要穷,家家户户都无米下锅,要不是跑得快,一车的野味差点儿被抢了。
到了榔榆县,古时的县城可比不了现代化的城市,一眼就看到了边,全城就横竖两条街,外面有村庄包围,人口加起来不到五万,一个府加起来也就五十来万人口,地广人稀。
周围尽是树林草原,浪费了许多农牧资源,如果利用起来,不出三年,榔榆县就有吃不完的粮食。
山高皇帝远,民风淳朴,多好的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这也是政绩所在,县令脑子里都是屁,来钱之路这么多,怎么只想到了压榨百姓?
进了城,集市上人来人往,摆摊的多穿粗布麻衣,街道上行走的,多穿丝绸,亘古不变的二八定律,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了百分之八十的财富。
一车的野味,很快吸引过来了那许多衣着华贵的人,七嘴八舌地,他要这个,他要那个,这个肉要两斤,那个肉要五斤,叶果和刘大牛等六人马上就要开刀,秦岭一看,这还了得?一斤一文,两斤一文,连运费都换不回来,集市上的花椒都十文一两,这么卖得赔死。
秦岭站在车上左右开弓将那些乱抓的爪子拨开,大喊:“不卖不卖,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一个人指指点点,“嘿,榔榆村的,不卖你拉到这个地方干嘛?”
秦岭斜了他一眼,叫道:“你管我呢?我不卖你还能抢不成?没王法了还!”
“是不是嫌钱少呢?县太爷给定得价,你就得这么卖!”
秦岭瞪着眼道:“我和你们说,别和我吵吵,要么就来打一架,就算县太爷是你舅舅,把我们抓了,我们也不卖,把我们抓了,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吃到鹿肉,野猪和野鸡。”
县城的人都是吃喝玩乐惯了的,论打架,谁能打得过猎户?不能为了这么点儿野味把命搭在这儿啊。
他们也无奈,有人说:“算了算了,不卖算了!又不是吃不上!”
可有一些县太爷的亲戚不干了,骂道:“好个刁民,你是想卖个好价钱是不是?今天你就在这榔榆县里转一转,若是能卖多一文钱,算我没种。不,我要是能让你们回去,算我没种!”
秦岭仰起头不卑不亢:“卖多少钱是我的事,但是我也给你保证,你绝对吃不上一文一斤的野味!”
周围叫买叫卖的人都奇了怪了,榔榆村的人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今天怎么和这县姥爷的亲戚叫上板了?昨天县太爷给叶青言的下马威不起作用?
买家们变成了看客,秦岭看着就来气,这帮人馋野味眼看着就要上来生抢了,这是有供求关系的大市场,而一斤野猪肉就值一文钱,被当官的剥削也就算了,百姓何苦为难百姓?
刘大牛和猴子等人都特别诧异,怎么能不卖呢?难不成就带着这些野味在县城里转一圈?
叶果倒是看着秦岭的状态有些欣喜,在村落里,他不爱说话也不爱笑,眼神就像是深邃的枯井,幽暗无神看不到一点精气神,而此刻和这帮外人打交道,眼神里多了许多睿智和精明,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她喊道:“你们别嚷嚷了,我爷爷说了,都听小秦的。”
拉着两大车野味,在县城里行走,秦岭看到了一个屠户招牌,马上跳下了车,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县城内各家各户估计都记住了榔榆村人的长相,自己这张生面孔估计好使,秦岭进了屠户门面里,摆着猪、鸡、鹅、狗,边上也有些野味,鹿肉,野鸡,野兔等等。
秦岭张嘴就问:“野兔几文?”
屠户眼睛一瞪,“几文?你这小子也是想瞎了心了,一两一斤!”
一两一斤野兔肉,这银两的购买力这么弱吗?秦岭指着旁边的家猪肉,问:“这个呢?”
“这个一吊钱一斤。”
外面的菜都挺便宜,肉偏贵,一吊钱是一百五十枚铜板,一两银子可以换一千五百枚铜板,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和唐宋是差别不大,不过这野味一两银子一斤,也算是奇货可居了。弄清楚了这些,秦岭嚷嚷道:“外面有卖野味的,一斤野猪肉才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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