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和叶青言并肩去了城外,又看到了那上万具尸体,凄惨无比,人命关天,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秦岭道:“看不下去,咱们回去吧!”一看到这样的画面,秦岭总会想起万人坑,万人坑他还能想起仇人是谁,找谁报仇,可是眼前这堆自己找死玩儿命的,秦岭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心里只剩下了发堵,纠结。
一老一少回了县城,随便找了个地方窝了一晚,第二天,韩忠在鸡鸣时分升堂,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县城里多了一大堆玩儿笔杆子的人,张县令的罪状放了一案台,罪名不计其数,只要是人类能犯的罪,他都被扣上了帽子,秦岭和老爷子翻了几遍,发现出入并不大,就像是考试,考零分和一百分同样困难,张县令就是个考零分的主,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
府台大人要杀下官,一定会罗织足够的罪名,对其他的县城造成杀鸡儆猴的效果。
秦岭要做的,就是提防象牙山张县令养的土匪来劫法场,这是裘云裴的任务,不知道他们的战力如何,秦岭让她带了一千兵马,和司徒明一同提防。
张县令赴死,是自己上位的最重要的一步,容不得有半点纰漏。
张县令一个小小的县官,竟然有十六名姨太太,丫鬟仆人不计其数,已经都被抓了,看这架势,要给他定个诛九族的罪。
韩忠命人提了张县令,张县令在伏法前惶恐不安,一看这大局已定,反而变得不慌不忙了,他看着韩忠,道:“我从往怀里搂第一笔钱的时候,就想到了有今天,就是没想到会落在你们手里。韩忠,我奉劝你,不要对我动手,尽早将我放了,否则,你将遭到无休止的追杀!还是让府台大人亲自来审我吧!我怕你承受不住一些人的惊天怒意!”
韩忠闻言眼睛一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个张县令还有什么背景不成?家里有大官?
他有什么背景,秦岭比谁都知道,之前的一波家臣,象牙山的几千土匪罢了,或许有些武林高手,可也是一帮乌合之众,已经在自己的监视之内,能翻起什么浪花?他现在是在对韩忠用心理战术,唬住就唬住了。
秦岭怕韩忠被吓唬住了,道:“张县令,你还嘴硬,别忘了,你养的那些个打手山贼,可是和我交过手的,你占了便宜了?”
其实秦岭说的这话可以推敲的地方很多,说明他和张县令之前就明争暗斗打过架,韩忠不一定没听进去,可他显然是不想追究这事儿。
秦岭的话无疑给韩忠吃了一记定心丸,他轻哼了一声,道:“给我打!”
捕头捕快都是县令的人,连个屁也不敢放,韩忠的手下是个顶个的狠茬子,这次暴乱死了几个兄弟,都看着张县令老不顺眼,上前就是一顿鞭挞。张县令登时屁股开了花,鲜血染红了囚服,他瞪着秦岭,道:“小子,我真该杀了你!”
秦岭轻哼一声,道:“可惜你没那个本事!”说完便退居一旁。
打完了,韩忠问:“贪污受贿,勒索钱财,苛捐杂税,你认不认?”
张县令恨恨地说道:“有!”他要张嘴辩解,韩忠立马打断了他,道:“给他记上!”
韩忠道:“杀人越货,强抢民女,你认不认?”
张县令厉声道:“我不认。”
韩忠笑了笑,道:“记上,杀人越货!”
张县令要辩解,韩忠淡淡道:“掌嘴!”
张县令嘴上立马挨了板子,秦岭在一边看的是五味杂陈,这么审案还是挺刺激。
后来张县令就学乖了,他怕受皮肉之苦,活不到有人来救他,什么都认,韩忠是有什么罪名都给他头上加,给张县令气坏了,实际上他造成了暴乱,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韩忠不过是为了上报文书,才多了这一道手续。
韩忠看着写的也差不多了,淡淡道:“画押!定个凌迟,压下去吧!明日午时三刻就开始执行,秦大人,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他的家眷怎么处理,杀了还是怎么着,便宜行事。”韩忠站起身来,目光冷冽地看着下面的小官,道:“今日起,秦大人就是你们的父母官,望诸位用心辅佐。”
秦岭嘴角勾了勾,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大局已定。
韩忠交代完了这些就离开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在榔榆县这个地方得到油水,走的时候只带了一把秦岭送上的刀,还有二十箱据说是榔榆县战略地图,土质,特产云云。
裘云裴比谁都知道那是什么,她在秦岭耳边说:“箱子里连银子都是最不值钱的,珍奇珠宝无数,那些钱可以重建个榔榆县,真不该给他。”
秦岭笑了笑,道:“我看县志来着,榔榆县在张县令来之前是个富庶的地方,有十万人口,这么些年,十万人锐减到五万,府台那边不但不收钱,还不停给发钱,榔榆县照样穷成这样,张县令的财产就这么点儿?”
裘云裴叹了口气,道:“哥,为什么不让韩忠帮着处理了象牙山匪患再走?”
“你傻呀?我刚和你说的没懂吗?衙门已经空了,再让韩忠处理了象牙山,咱们拿什么发家致富?”秦岭收起笑容,用不屑的声线一字一句道:“狡兔三窟,张县令把钱藏在山里,比藏在家里安全多了。”
裘云裴呼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还是你精明!”
陪着秦岭走了好久,她终是鼓起了勇气,道:“哥,给我一支队伍带吧,带兵也行,帮你带护卫团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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