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榔榆县监狱,关押张县令的那间牢房地面被挖开了,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漏出了脑袋,四处看了看,目光定格在了一个熟睡的人身上,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双手撑住洞口,微微用力,轻盈地从地面钻出,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之上,他走到了那熟睡的人边上,拍了拍,道:“大人,大人醒来,我奉老大之命来救你了。”
那个熟睡的人马上翻起身来,朝着这人一笑,道:“找我啊?可我不是大人!”自然不是张县令,是早早被秦岭安排在这里冒充的小蛮。
那盗洞之人定睛一看眼前人,脸色一白,大呼:“上当了!”然后迅速就要钻到洞穴之内,却被小蛮死死抓住了手臂,小蛮这些人和叶青言老爷子从小学架势,但是缺乏实战经验,没有过多战力,但是那膀子力气是真的,双手如铁钳一般,微微用力就给这盗洞之人捏了个粉碎性骨折。
小蛮双手抡圆了将这人甩出,提起一个大木桶,将里面的菜油倒进洞口,然后点了个火把扔了进去,“轰”的一声,一道火焰从洞中窜出,洞穴之内当即传来了惨叫声。
小蛮就坐在那盗洞之人的腰上,摸了摸鼻梁,笑道:“秦哥早算到了你们会来救人,省省吧,你们还不是秦哥的对手。”
此刻,裘云裴就站在大牢顶端,眯眼看着这月黑风高夜榔榆县的暗流涌动,一侧草丛中便有两千兵马整装待发,这便是她和秦岭要来的兵,同时也接到了秦岭的第一个命令,便是拿下象牙山。
象牙山那是贼窝,敌人无法计算,裘云裴本没有多少把握,但是听了秦岭的部署之后,她便有百分之二百的信心能将象牙山拿下,至于如何激发这帮腐坏战士的血性,很简单,只要告诉他们象牙山有宝藏,只要告诉他们可以随便拿,他们定会拼命。
这个刺激战士打仗的方法司徒明也听到了,他和秦岭吵,“如此一来,会助长军队的贪腐的风气。”
然后他被秦岭狠狠骂了一顿,秦岭没有给他解释是为什么,瞪着眼睛拍桌子骂,“现在榔榆县是在老子手里,怎么办,从上到下,都得听老子的,别给老子想着原来张县令在位的时候,还有什么都尉,师爷,可以相互制衡,在这榔榆县,老子最大!想呆就呆着,不想呆就给老子滚!”
司徒明被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也难怪秦岭会这样,榔榆县百废待兴,必须做到权力高度集中,如果他们是真正的人才,秦岭一定会把“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句话放在心里,但是试问当今这个天下,有几个人的眼界和格局可以做到和自己一般?
裘云裴当时也在旁边听着,她和叶果一般,从来就没有想过如何听秦岭的话,如何去执行,因为这是她们一定会做到的,她们更多是在学习秦岭的驭人之术。
此刻,她在雨中站着,望着天,一份天真、一份孤独、一份刚强、一份决绝,剩下的便是六份便是拥有了依靠的踏实,她喃喃道:“爹,我不是想带兵,就是闲,总得找点事儿做不是?我听您的,也不报仇,可是兵都带了,总得杀几个人不是?”
裘云裴就一直在这里站到了第二天,遥望着象牙山方向,直到她看到象牙山群鸟飞起,树林影影绰绰的时候,飘然站在了地面,对战士们淡淡道:“猴子去报告大人,敌人大概有一千,其余人,和我走……”
凌迟,剐刑,这是对何等人才用的手段?
当韩忠给张县令定了罪之后,榔榆县上上下下自然拍手称快,可有一个难点,就是谁来掌刀,榔榆县的砍头刽子手就只有一个人,千刀万剐还能让人不死的,只有县里的郎中有,秦岭绝技不会用他们救人之手去杀人。
秦岭决定亲自来,不给他留全尸,这是秦岭对张县令的承诺。
城门前人山人海,榔榆县万人空巷,秦岭命人将藏在县衙密室的张县令带了出来,就将他摆在那上万具尸体前,午时三刻才动手,而从一大早开始,百姓们便开始往他的身上泼脏水,扔烂泥,鸡蛋菜叶百姓才舍不得扔。
张县令想金蝉脱壳,被秦岭识破,可他还没有认罪伏诛的意思,双目挑衅地看着秦岭。
曾经张县令的爪牙也已经认看清楚了现实,军队已经被秦岭牢牢捏在手中,张县令根本无法翻身,他们将准备工作做得一丝不苟,双手双脚被绑得死死的。
秦岭就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椅子上斜倚着,身后站着猴子,三虎,愣子和小蛮四人,二人相视而笑,都是轻蔑的笑。
张县令无论如何都认为自己死不了,他拧着脖子盯着象牙山方向,他最知道榔榆县的士兵几斤几两了,知道象牙山自己养的那群土匪一来,榔榆县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到了那时,自己投奔雷州国,万贯家财,还买不来个官嘛?
百姓们都盯着张县令,死一般寂静,他们都期待这个新的县官干净杀了这个为非作歹的前任,秦岭要在午时三刻弄他,一点也不着急,他也知道迟则生变,而他要的就是这个变。
太阳逐渐高升,阳光缓缓地照在张县令的头顶,远处,有一阵烟尘,秦岭缓缓站起身来,把玩儿着格斗军刀站在了张县令的面前,嘴角挑起,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说说,领头的,叫什么!”
张县令轻哼一声,道:“冯平虎,义和门掌门人,就问你怕不怕!”
“哟,掌门人呐?怎么占山为王了?”
张县令“呵呵”笑了一声,挑头看着远处的烟尘,道:“他来了,你若是敢杀我,他会把你剁成肉泥!”
秦岭点点头,道:“不瞒你说,我早可以杀了你,就是等着他们来呢,引蛇出洞,鸠占鹊巢,明白什么意思吗?”
张县令眉头缩成了一个疙瘩,秦岭望着天空,厉喝道:“开刀!”
两个捕快将一张大渔网罩在了张县令的身上,用力收紧,将他的肉缩成了一块儿一块儿的,张县令此刻才吓得大喊大叫,秦岭趁机将一块儿烂泥塞进了他的嘴里,用刀锋挑掉了他的眼皮。
此刻,观望的暴民,前来看热闹的百姓,齐齐发出了一声欢呼,人群中有穿孝服的,跪倒便磕头,大喊“苍天有眼!”
秦岭每割一刀,百姓就欢呼一声,不多时,张县令浑身就沾满了鲜血,从头到尾,也只砍了十来刀而已,真让秦岭砍上个三千六百刀,且不说他能不能做得到,那颗肉做的心,也无法接受如此残忍的自己,他此刻要做的,只是简单的立威!
实际上,秦岭早在第三刀的时候,就已经结果了他的性命。
秦岭收刀下台,放声喊道:“点火,给死伤村民送终!”
秦岭一声令下,猴子他们点燃了城外堆积如山的尸体,早在雨停之后,都尉营的兵马就已经在尸体上浇了几次菜油,火把一扔,如山的尸体上顿时燃起熊熊烈火,没有风,但是不知道为何,火焰总是朝着张县令的尸体这边卷。
秦岭提着刀上了高处,面对着火光,面对着张县令的尸体,对围观百姓道:“尘归尘土归土,逝者已矣,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现在,再没有了压榨你们的人。”
秦岭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道:“没错,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新的县令,新的父母官,不过,我不是压榨你们的人,我是保护你们的人,我会为你们劳心劳力,而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两个,第一,相信我;第二,服从我!用不了一刻钟,以冯平虎为首的象牙山山贼就会杀过来,你们,榔榆县的老百姓,就给我好好在这儿站着,没有人可以掠过我,伤害你们一根汗毛!都尉营何在?”
秦岭一声令下,剩余的两百都尉营战士被司徒明从城内带了出来,就守在城门前,这可不是一群有种的士兵,可他们现在绝对不会退却,因为,秦岭已经告诉他们了,有一场硬仗要打,杀一个敌人有五两银子,退后一步砍头,第一,他们怕死,第二,他们贪财,无论如何也不会跑。
阳光直射,还在熊熊燃烧的火焰把周围烤得炙热,秦岭眯眼望着东北方向,马蹄声近,有一只苍鹰在空中盘旋,混迹在人群中的叶果仰头看去,取下了背后的重弓,开弓射箭,华夏四洲裘家军有硬弓,可射穿三百米外重甲,叶果这一箭飞出的距离足有四百米,狠狠定在鹰身上,苍鹰直直坠地。
叶果收起了羽箭,对身边的叶青言问道:“爷爷,冯平虎是什么人?义和门又是什么地方?”
叶青言捏了捏胡子,道:“不过是宛州的一个好勇斗狠的帮派,对于正规军来说,不入流,可对于咱们榔榆县,是个大麻烦。”
叶果用手遮挡住阳光,道:“小秦他能挡得住吗?”
叶青言轻咳了几声,说道:“挡得住挡不住,也得挡,今天,他就是要立威,让榔榆县的老百姓记住他。小秦这孩子有大才,出手便拿下了榔榆县,接下来他必须得拿掉这个山贼,让榔榆县再无人是他的对手,他才能在县城内一展才华。就是不知道还得死多少人。”
小黑豹叼着那头鹰来到了叶果身边,叶果将羽箭拔出放在箭袋中,淡淡道:“小秦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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