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弟,你怎么会来水杉县?榔榆县那边稳住了?”
韩忠的声音打破了秦岭的思考,他说道:“稳住了,百姓好歹是有饭吃了,我这不是需要钱么,就来周边县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和同僚做做生意。”
“唉,本来哥哥应该帮你一把,可是遇到了这事儿,你不但不能做你自己的事情,还得帮哥哥出出主意。”韩忠低声道:“咱们余大人可是裘家军提拔起来的,要是阳台府被钦天司一窝端了,咱们都没好日子过。”
自从韩忠离开榔榆县,隔三差五地和秦岭有点儿书信往来,开始是一些寒暄的客套话,越往后,就越把他当成自己人,如今的友情,是三个月肝胆相照的积累,所以韩忠才会把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他。
秦岭笑了笑,阴阳怪气道:“有点儿意思,按理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是都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各自想干嘛干嘛了。”
韩忠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道:“可不是,现在就是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管用,裘家军覆灭的时候,冬青路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要冬青路自理,照这个情况来看,咱们冬青路刘侍郎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秦岭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抬头问道:“刘侍郎也是‘裘派’?”
“唉,老弟,你怎么对咱们这边的官阶情况什么都不懂呢?我和你说句实话吧!”韩忠清了清嗓子,道:“叶青言老爷子和裘家军那是莫逆之交,叶青言老爷子出宫,就是裘家军秘密送到了刘侍郎这里,你以为张县令是什么人?在你把他处决之后,余大人秘密问了刘侍郎之后,才发现张县令那狗东西就是被杨国星派来监视的。”
秦岭无奈道:“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连余大人都是问了侍郎大人之后才知道的,我咋懂呀?”
韩忠拖着下巴道:“也是,不过,我和你念叨了这么一会儿,忽然发现,钦天司来此的目的,会不会首要是灭掉了叶青言老爷子,其次才是咱们枢密院,最后才是咱们这边的官位系统?”
秦岭趴在了桌子上,道:“钦天司这么尿性,他们就是要把咱们冬青路一锅端了,韩大人,看似情况很复杂,实际很明白,现在就是咱们冬青路刘侍郎带着咱们这边的兵甲、密探和钦天司干,把已经渗透进来的钦天司干掉了,刘侍郎便能尽快部署,抵挡下一次进攻了。”
韩忠细细品了品秦岭的话,道:“你这么一说倒是简单的多了,秦老弟,天长日久,我越是发现你小子脑袋里窟窿眼儿不少,我这就给余大人写信,让他老人家转告刘侍郎。”
秦岭狠狠地拍着桌子,道:“大人,你怎么拨一拨转一转啊,冬青路得多远?我从榔榆县来这里都走了好几天,人家钦天司都杀到门口了,再说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刘侍郎能不知道?”
“那怎么办?”韩忠一脸无辜地问道。
秦岭道:“咱们调查到钦天司在冬青路安插的总部,灭了丫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韩忠顿时缩了脖子,道:“钦天司在冬青路的总部?我干不过,你自己干吧!”
秦岭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头上磕,把韩忠吓坏了,抢了下来,道:“你这是干嘛呀?有什么主意你就说啊!”
秦一一怕秦岭还要自残,把桌上的茶具全撤下去了。
秦岭嚷嚷道:“不是有凌霄门的人在这里嘛,他们救你,就是和钦天司为敌,咱们联合这个高手,还愁干不倒一个钦天司的总部?”
韩忠眼睛一亮,道:“对啊,凌霄门在这里,这不是憋着给咱们创造建功立业的机会嘛,咱要是把冬青路的钦天司的人灭了,枢密院总长都知道咱的名字了。”
秦岭满肚子的无可奈何,他来这里单纯的就是想做点儿生意发点儿财,哪知道会陷入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不过钦天司的人必须得灭了,自己在榔榆县的发展,还要仰仗知府余大人和冬青路侍郎刘大人当保护伞,在榔榆县有战斗力之前,可不能被破坏了。
对于韩忠说的,钦天司的首要目标可能是叶青言老爷子,秦岭深以为然,钦天司在冬青路的总部应该不远。
韩忠拍了一下桌子,道:“好,就这么定了,我这就给余大人修书一封,告诉他老韩我先办事,再让各位县官去议事,秦老弟,随我去见凌霄门主!”
秦岭连连摆手,道:“不去不去,都几点了,人困马乏,我要睡觉,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不差这一晚上,就算人凌霄门门主牛逼,也得休息不是?”
韩忠一想也对,明天再说吧,又攀谈了莫约一个时辰,秦一一都开始打盹了,韩忠把秦岭主仆安排到了一个官家的驿站,韩忠大人亲自安排的,驿站丝毫不敢怠慢,将最豪华的套间给秦岭主仆住。给他们的马匹送上最好的饲料。
连日劳顿,秦一一早困倦不堪了,可她还想着给秦岭洗脚,结果秦岭先她一步呼呼大睡了,秦一一才睡在摇椅上,后来秦岭睁开眼将秦一一抱在了床上,他席地而坐打坐修行,丹田聚气,行任督二脉走小周天,走奇经八脉,十二主筋走大周天是中国的行气方式,他也不知道这里的高手是不是如此,但他只能这么做,大周天走一遍,能力就强上一分。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他便到了全盛状态,开始思考这个钦天监可能有的本事,韩忠的水平他见识过,身为一府枢密使的领头人,自然不差,虽然比不上军人世家的裘云裴,但是拳脚上的功夫和叶果差不多,从他的言辞中,他似乎可以和钦天司在冬青路的老大过几招,这么说来,身在冬青路的钦天司杀手就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就算他们有人海战术,自己手里还有两个麻雷子呢。
秦岭轻轻打开了窗户,轻轻钻出,看了看周围,然后顺着窗户爬到房顶,轻身功夫他不会,但是上房揭个瓦,还是可以如履平地的,他很快来到了韩忠说的凌思月于钦天司交手的位置,凌思月用雨珠击碎钦天司杀手的刀,残片落地必有痕迹,秦岭果然找到了碎片,拿起来一片,贴身放好继续追踪。
他们带走尸体,路上必有些许磨损,追踪他们并不难。
水杉县外围便是村落,村落外是百里荒地,他们的先头部队一定先占了个某个村落,谋定而后动。
秦岭顺着痕迹出了县城,看到了一串很明显的脚印,这要得益昨晚的那场大雨,地面松软留下了他们的痕迹,秦岭顺着脚印行至一个村口,眯眼看到两个暗哨,心里有了底,悄悄返回水杉县,没有一丝响动地回到了房间。
秦一一还在酣睡,秦岭帮她盖好了被子,便又坐在椅子上发呆,脑海里想的是韩忠告诉自己的,凌思月只用一滴水珠就可以撞断敌人的刀,而且是从刀尖撞断的,这他娘的是什么本事?可以用什么方法让水珠像子弹一样飞出去?
秦岭取出了那一点碎片,硬度非凡,韧性不够,即便如此,那一滴水珠的威力也有点儿太大了。
秦岭将手指在水杯里蘸了一点,朝着纸糊的窗户上弹去,还没出手,就散开成了一片,肯定需要真气包裹,但是他们古人是如何将真气放出体外的呢?
秦岭还是于心不安,思量片刻,拿起手枪,再一次出了门,寻到了凌思月的住处,随意朝一个亮着灯的窗户开了一枪,子弹飞在半空,窗户内忽然射出一柄小刀,子弹登时将小刀撞飞了,微微变道继续朝着她的窗户飞去。
蓦然,窗户里连续飞出三把飞刀,“叮叮叮”三声脆响,第二把刀将子弹撞飞,第三把刀直射秦岭眉心,秦岭大吃一惊,迅速翻身避开,捡起跌落在地面的弹头和弹壳,顺手捡起一把飞刀,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再回家时,他的心里好受了不少,钦天司的刀不行而已。
这个高手三把飞刀才能撞飞一枚子弹,自己也可以看到手枪子弹的弹道,可以用匕首接住,不过用飞刀来接就够呛了,术业有专攻,凌思月这点本事,秦岭还是允许她有的。
一晚上做了许多的事情,清晨时,秦一一对自己躺在床上休息丝毫不惊讶,这种事情,主人做了不止一次了,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要了自己,每天晚上都让人胆战心惊的,他对自己何必发乎情止乎礼呢?
驿站的门被推开了,外面传来了一阵喊声,“榔榆县秦县令可是住在此地?”
听这中气十足,一身正气的声音,秦岭有些开心,这应该是水杉县县令,他起身打开了门,双手抱拳,道:“吴大人,有失远迎啊!”
来人可不就是水杉县县令吴子道嘛,他昨夜听韩忠给自己介绍之后,本觉得这个颇有才干的吴子道应该是个五六十岁的半老老头,上眼一看,才发现这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人,一袭青衫,眉宇之间全是精明,秦岭心中叹道:“是个人物!”
吴子道上前几步,似乎是看到房间内有女眷,就在门口止步,道:“早听说老张把个榔榆县治理的乌烟瘴气,亏了秦大人力挽狂澜,稳住了局面,本官佩服得紧啊!”
秦岭笑着回应道:“是韩忠韩大人搭台,让咱唱了一出好戏,不敢贪天之功啊!”
二人一番商业吹捧之后,相视大笑,各自心怀鬼胎,有点儿臭味相投便称知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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