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由司徒明具体负责,财政由谷风管理,这是秦岭的两员得力干将。有了他们,榔榆县的治理,秦岭便可以高枕无忧,然后再根据百姓生活的发展规律,去精雕细琢规则,治大国如烹小鲜的道理,秦岭比谁都明白。
水利由陆润负责,城市建设的领头人从那些泥瓦匠木匠里面选一个,衣食住行都没有问题。
虽然各自有负责人,但是,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榔榆县这一亩三分地儿,钱是自己的钱,地是自己的地,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都归自己管。
秦岭掏出一把旱烟叶,用宣纸卷了一颗旱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喃喃道:“县城人口一万,新城的人口会增加到十万,便有六十五万百姓生活在乡下,大概一千两百个村落,三个自然村为一个行政村,三个行政村为一个乡,村落安排一个村长,行政村安排一个队长,一个乡安排一个乡长、一百捕快。”
秦岭手指在膝盖上敲打,如何让这些乡村领导一心一意为老百姓服务,还乐在其中,还是少不了给人家开工资,这样的话,行政人员和军队开销就会仅次于城市建设,不过这些钱必须得花。
秦岭估算了一下现在自己有的钱,拉回来那许多,银子应该还控制在一千万两左右,黄金大概有三百万两,自己在县衙地下埋了五十口大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黄金,一口箱子便三米之高,六立方米的体积,一口箱子便两百四十万两黄金,贵金属还是硬流通货币,得限制这东西流通,等粮仓和金库满了,得设置一个货币流通结构和组织形式,世面上有纸币和铜币流通就足够了,不过这种货币改革可急不得,榔榆县还得和外面对接呢,不能自己玩儿的开心就行。
秦岭写下了村落行政管理办法,便叫醒了司徒明和马如山让他们去办,嘱咐道:“办这种事情一定缓,做到润物细无声,让百姓们缓缓接受,不可以让他们感受到生活忽然有了变化,先从咱们自己的乡村着手。另外给谷风传个话,现在咱们榔榆县第一件大事情是开荒,这不归他管,第二件就是新城建设,让他留好了给各单位发工资的银两,其余的全部用于城建,用工,就从难民营里雇吧,让他们赚点钱。”
司徒明现在已经完全牛逼不起来了,秦岭什么都没做,影响他的,是秦岭的人格魅力,个人犀利的行事手段。
司徒明自己也认识到了自己的才能并不可以和秦岭比拟,秦一一带回来八百头耕牛,一分钱没花,就让他大跌眼镜,周围各县的县令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后来秦一一告诉他,要接收七十万难民,他当时都炸毛了,五万榔榆县百姓刚能吃饱饭,怎么养活七十万人,秦一一将秦岭的安排告诉了他,他才松了口气,后来大批的粮草和银两运了过来,他心里有底了,也打心眼里觉得,秦岭是他这辈子最值得跟随的人。
瞅瞅眼下这一个又一个命令下的,有条不紊,而且极有效果。如何能让人不佩服?
秦岭让左玉坤带着七八个习武之人去别处玩儿,他这边就清静多了,他看着几个姑娘,嘴角漏出了浅浅的笑,他躺在了草地上,看着满天繁星,整整一年了,如果没有自己,榔榆县现在怕早就没人了,上天把自己安排在这个世界,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自己也一定要活出个模样来。
月光下,秦岭眼眉低垂,双脚开立于肩期,双手微微抬起落下,太极起式……今人学古人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今人来古时,更要谨记教训,那自己就将能实现的优质的东西,全部带到这里。
叶果细心照料了三天,武人杰的身体已经彻底稳住了,一路往家走,满山遍野都是令人心情愉悦的青翠,白云环绕,吸一口气,都有花香。
秦岭沿途主要看了看难民营,他们非常懂事,在田间劳作,搭了可以住的帐篷,粮食足够他们吃三个月的,三个月后便是另外一番景象。
武人杰来自于高处,站得高,眼界就宽,她见过太多百姓,可是从来没见过这般死心塌地的人,安静的田野,劳作的农民,让她心旷神怡,可是秦岭脸色却不大好看,唯有叶果和秦一一知道秦岭是在担心,这七十万难民没有经历过暴乱的可怕,没有在秦岭的带领下劫后余生,凝聚力不强,虽然现在表现得像一个鼠民,可是心里不会把这里当家。
叶果看着这些难民明明看到了秦岭,却假装视而不见,那是打骨子里的畏惧,她道:“咱们本县的百姓对你是敬畏,这难民对你是单纯的畏惧,这不是好现象。畏极生怒。”
秦岭道:“忙着生存,百姓们连春节也没过,等几天就是二月节了,组织百姓们过个节,生活中的一些仪式感,总是会影响人,难民们会逐渐被咱们的百姓影响到的,另外,要给咱们的老榔榆人传递个口号,来了榔榆县,就是榔榆县的人,培养难民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唔,整点儿朗朗上口的歌,让百姓们传唱吧。”
叶果笑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有办法?”
秦岭得意地笑笑,接下来做榔榆旗帜,县歌,要培养百姓们的民族自豪感,让他们深爱这片土地。共同建设榔榆县的辉煌,让此地后世子孙都能挺起腰杆说,“我是榔榆人!”
到了老县城,武人杰和唐可儿等人看到了遇难百姓纪念碑,无不动容,看到正在建设的新城,叹为观止,沿小路进山,经过大桥时,她们啧啧称奇。
秦岭带人回榔榆村的时候,凌思月已经带她的人离开了,在老县城包了一家客栈,她答应了叶青言半年之后将叶果带走,自然不能再打扰秦岭的生活。
远远的,糯糯跑了过来,扑到了秦岭的怀里,哇哇大哭,秦岭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小姑娘一声都没哭过,叶青言老爷子问她的时候,她总是说:“我一个人可以的。”
此刻,叶青言老爷子抹着眼角,呢喃道:“一家团员咯,老头我咋还想起乐极生悲这词儿了?”
叶青言老爷子还在村头等着,他的背脊愈发佝偻,天底下等待儿孙回家的迟暮老人,大抵如此,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秦岭牵着糯糯上前,搀扶上了老人,道:“老爷子,我才离开两个多月,怎么成这样了?”
叶青言老爷子笑道:“人越是老,老得越快,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看到老人这样,秦岭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将老人扶进屋里,秦岭责备道:“看看,说是住大房子,我离开以后,您咋又住进小窝棚了?”
秦岭将武人杰介绍给了叶青言,叶青言笑道:“小娃娃,我和武陵王喝酒的时候,你父王还不知道娶哪家姑娘呢。”
武人杰有极好的教养,施礼道:“晚辈见过叶老先生。”
叶青言笑道:“好,好,都是好孩子,小秦呐,在家里住的人越来越多,我给你做主,让建筑队给你设计了新的府邸,调一千人,争取三个月给你盖好了。”
秦岭也倒是有这个想法,家里的人的确越来越多了,他看了图纸后,道:“整个榔榆村的地都占了,这怎么可以?”
叶青言道:“正要和你说,村里的百姓都不想在这里住了,他们也想去外面找一片地正常地耕种,都不想再进山打猎了,把他们安排出去吧,你的秦府就安排在这里。”
秦岭下意识地看了看榔榆村的整体布局,虽然依山而建,虽然户数极少,却有三千多平米的土地,外围就几所建设地越来越好的学校,秦岭要给工农商学上课,一万儿童的简易住所已经建设好了,接下来就慢慢发展吧。
广厦万间睡眠也只需方寸之地,不过秦府建就建吧,大明朝天子守国门,就是以紫禁城为基础,自己的秦府建设在此地,就当一个阻挡雷州人进榔榆的基地吧。
秦岭又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图纸,是以自己的房子为基础扩建,多少有点儿劳民伤财了,得扔个几万两现银,不过现在的榔榆县花这点钱根本连劳动力的九牛一毛也用不上,秦岭批复了,就这样修吧。
秦岭回了自己的家,暂且把叶青言老爷子的房间让武人杰和唐可儿住,老爷子死活不来,秦岭没辙,人老了,随他吧。
家里还有一面墙是空着的,秦一一将秦岭画的地图全找了出来,秦岭又开始干活了,这是榔榆县的土地,之前估算就有三万多平方公里,现在水杉县将沧澜江以北的地区全划分给了榔榆县,严格计算,榔榆县的土地面积达到了三万八千多平方公里,这么大的土地,生活四五百万人也没什么,七十五万人,太少了。
七十五万,十个人养一个兵,七万人马的制式部队很快可以落实了。
秦岭贴完了自己画的地图,便呆在书房里研究部队编制,按理说华夏四洲各州县私自招兵有谋反之嫌疑,秦岭却丝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山高皇帝远,自己划地封王了,朝廷那边连一点消息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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