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仿佛一个天生的将军,很多人都不知道,若说天生,只有他的记忆力和完美的肌肉骨骼组织是天生的,可是这种人很多,秦岭的所有本事,都是后天的训练,没日没夜的训练,这世上没有人会被倒吊着在沙堆里找钢珠,还得背古文,他在部队就是被照着一个能打仗,能打胜仗的将军来培养的,熟悉每一个部队,了解所有部队的东西,背诵从古至今所有的兵书,了解所有的战例,研究所有的战术。
夕阳下,战士们有条不紊地安营扎寨埋锅做饭,秦岭带着裘云裴、左玉坤、王大力在军中行走,研究每一寸的土的质地,观察每一个战士的状态,要提防沙漠行军蚁,毒蝎子,响尾蛇,以及其他自己不知道的可怕的食人生物,一定要做到零非战斗减员。
确定了一切都没有问题,秦岭取出单筒望远镜,观察四个方向,望远镜的极限范围之内看不到一个人,连着几天行军,战士们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斜阳的余晖下,一袭黑衣的秦岭身上仿佛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他在最高处研究地势,勾勒地图,远处,有两名战士看着他,开始窃窃私语,“兄弟,你看咱们秦大人,多好看,我要是个女人,我就嫁给他!”
“呸,就你还想嫁给他?你得十八代祖宗冒青烟,估计能当秦大人个丫鬟。”
“哈哈,也是!兄弟,你说,秦大人还想果子夫人吗?”
“你闭嘴吧,果子夫人走的第一天,裘将军就下令了,榔榆县不可以再出现果子夫人的名字,别说了,当心吃军法。”
这名战士听后,目光就放在秦岭身上,道:“秦大人为咱们榔榆县做了这么多事情,连个媳妇儿都被抢了,我希望有朝一日,秦将军能带咱们去杀了狗皇帝。”
“这话更不能说,反正咱哥们儿这辈子就跟定秦将军了,无论杀到哪儿,老子都冲第一个!”
两名战士的交谈全部落在了出来转悠的寒苏耳中,听得她心脏猛跳,这个秦岭,是如何带的兵,他们如何会如此忠心?
走到现在,秦岭已经不限制寒苏的行动,她愿意做什么都行,她看到了余晖下的秦岭,纵马走了过去,秦岭正好收起了画好的地图,他要挥手做一副千里沙漠图,寒苏不敢出声打扰,就看着秦岭挥毫,她实在没想到秦岭还有这个本事,宫廷画师也许都没他一般的水平。
画做完了,秦岭呢喃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寒苏心脏又是一跳,真是好诗句啊,他要用这句诗提画吗?
可是秦岭并没有,他思索了片刻,在画下写道:“君不见走马川行原野边,平沙莽莽黄入天。雷州五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遍地石乱走。西夷草黄马正肥,红枫西见烟尘飞,秦家大将西出师。军士黑甲夜不脱,半夜行军戈相拔,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水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泥,幕中宣纸砚水浑。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
秦岭提完诗后,取出印章扣下了自己的名讳,正要收起来,寒苏道:“好画,好诗,好字!可以送给我吗?”
秦岭早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后,但是没想到会是她,秦岭把画卷了起来,“这画有主了,况且您这么大个娘娘,要我这么个山野村夫的画,掉价!”
寒苏猛地想起来一件事情,道:“榔榆县秦岭,《劝学》是你写的吧?”
“是啊,怎么啦?有意见?”秦岭脸不红不白的,丝毫没有精神压力,自己的祖宗写的东西,自己拿来用,怎么了?
寒苏道:“没想到越州的一个角落,还有你这样的贤者,何不辅佐澜肃王,拿下朝廷,换江山一片河清海晏?”
秦岭正色道:“我爹说得明白,澜肃王赵锦是少有的贤者,我也感觉到,澜肃王赵锦不错,可是打江山是一个样,坐江山又是一个样,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的贤者,百年难得一遇,现在已经有我了,不知道澜肃王是不是那块儿料!”
寒苏笑道:“你这话说得大不敬,狂妄,而且欠杀头!”
“我这人没有弱点,手里还有兵,现在天下都不得天下人的心,谁也杀不了我!娘娘,辅佐澜肃王这话,您说得有点儿早了!”
寒苏道:“可你总得帮你父亲不是?”
秦岭笑了,道:“娘娘算计得挺好,咱们且行且看。晚上我会制定战术,你也来听一听吧。”
秦岭将东西收拾好,牵马回营,寒苏看着他的背影笑道:“好个桀骜不驯的英雄少年。”
左玉坤和王大力过来忙着拍秦岭马屁,牵马拎包,裘云裴站在寒苏身边,道:“娘娘,您别往心里去,他就是这样,桀骜不驯只是因为他不喜欢别人让他做他压根不愿意做的事情,和他走一圈,您就会发现他这个人的好了。”
寒苏问道:“发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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