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国家叫赵国,有一支军队叫汉军,他们之间互相对峙,赵军的人数是汉军的数十倍,汉军就是拔了赵军的军旗,让赵军觉得自己的大营已经被端,全无斗志,后来全军覆没的。”
寒苏面前,裘云裴用清冷的声音给她解释秦岭为何会因军旗而发火,她说:“战旗最先起于纛,纛是中国古代等级最高的旗帜,在军队中是非常重要的,就是一支军队的魂,砍断了它,魂就丢了。”
寒苏皱眉道:“有那么重要吗?我的红巾军就从来不用旗帜,敌人见了我们依旧害怕。”
裘云裴解释道:“因为你队伍性质不一样,红巾军是一支神出鬼没的幽灵,代表着的就是死亡,看到你们的人才怕,可是你觉得裘家军没了,雷州人会怕咱们华夏的任何一支军队吗?”
寒苏哑口无言。
王大力和左玉坤都在裘云裴身边,以及排连长都在附近,所幸无事,裘云裴就将秦岭和自己谈过的带兵问题都说给他们听,“从古治军都是重将不重兵,才有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老话,从咱们和雷州人打的几次仗就可以看出来,只要冲击敌人的主将,敌人的阵型就稳不住,咱们要吸取教训,重视将领,也要重视士兵,那样一来,就算军团长战死,连长可以代为指挥,连长打光了,排长可以带兵指挥,如此一来,就绝对不会出现全军溃败的局面。”
裘云裴看着左玉坤,道:“为将者定要英勇,我观察了你很久,现在秦大人还没放手让你独立指挥一场战争,你听从命令就行了,杀敌就是杀敌,别犹豫,你现在要学的,就两个字‘战机’!你的队伍还剩下八百七十二人,可别在下一场战斗把玉珏军团交代了。”
左玉坤对裘云裴毕恭毕敬道:“我知道了!”
王大力在一边低声道:“你知道个球,老子以为大人为什么生气呢,瞅瞅你这窝囊仗打的。”
左玉坤把头低下了,裘云裴面无表情,只要秦岭不在,她的脸色永远是冰点,她取出一副字来,道:“大力,这是秦大人送你的嘉奖令。”
王大力眼睛登时亮了,双手接过,看到上面写了八句诗,站起身来大笑,“看看,瞅瞅,咱秦大人给写的嘉奖令,咱哥们立功了,立功算啥?秦大人对咱有知遇之恩,咱老王的命就是大人的,不过,内个,裘大姐,咱老王这字儿,还不咋认识,您给咱念一念。”
众人一顿冷汗,你不识字,看了这么久什么玩意儿?
裘云裴也有点儿忍俊不禁,道:“望盖挥鞭骑若风,将军飞入万军中。马奔道夫翻红雾,刀偃丹巴起白云。虎豹堕牙山鸟静,凤凰坠羽树林空。历观史记英雄将,谁似大力军团功?”
王大力趴在裘云裴面前,道:“云裴姐,再给咱解释解释呗。”
裘云裴道:“你打仗有点儿鬼点子,但是得认字读书,大人是说你骑着马像飞一样杀进了人群,血洗了道夫部落,在白云边上又灭了丹巴的追兵,你就像虎豹进了林子,没有其他的动物敢言语,凤凰来了,鸟都不敢叫了,大人说,纵观历史,也没有哪支军队像大力军团这么勇猛的。”
王大力激动的声音都在发抖,道:“大人真是这么说的?”
裘云裴道:“军中无戏言!”
王大力劈手夺过了这张宣纸,冲出了大帐,喊道:“大力军团识文断字儿的都给老子滚出来,秦大人嘉奖咱们了,给老子抄一千份儿,不,两千份儿,咱们大力军团的兄弟们人手一份儿!”
裘云裴偷偷看了看左玉坤的脸色,这小子果然长叹一声出去了,来到了玉珏军团,吼道:“他娘的,老子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从我往下,全是戴罪立功,等再有战事,都给老子拼命,从现在开始,给老子训练!”
寒苏看着裘云裴的这一手操作,道:“秦岭是个带兵的奇才,云裴,华夏四洲带兵女将,只有我一人,你有老师吗?”
裘云裴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姓什么,只是道:“秦大人教的。”
——
天苍苍野茫茫。
秦岭和唐可儿并肩行在人烟罕至的荒原上,用单筒望远镜已经可以看到哲曲河的波光粼粼,有水有草,秦岭已经能闻到人类文明的味道,秦岭勒住了缰绳,看到了一个从北向南走的马队,秦岭道:“可儿,你信不信一个全民皆兵的军国主义会有老百姓是好人。”
唐可儿很实在的回答道:“反正咱们和雷州是世世代代的仇敌。你死我活那种。”
“行,那咱们就定一个大前提,只要是雷州人,都是敌人。”秦岭纵马追上了这支车队,越是靠近,越是发现这支车队有点儿莫名的味道,因为领头人竟然是给叶青言主持过殡葬的游方道人,秦岭的信仰是党,曾经他对华夏的儒释都嗤之以鼻,唯有对道人心怀好感,这盛世隐,乱世出的国教徒,无论是理念,还是行为,都让人尊敬。
可是道家传道,向来都是爱信信,不爱信拉倒,他如何会来这蛮荒地来传道,让人摸不清头脑。
秦岭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个道人,等着他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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