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儿一点都不知道秦岭听完颜康念叨了这么两句,就能确定自己的行踪暴漏了,行军打仗,兵法战术,她一窍不通,自然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可是看着秦岭的脸色,她是真的心疼,这种感觉她是从来没有过的。
唐可儿从不将天下男人放在眼里,可是日复一日对秦岭这种感觉愈来愈深,要她说秦岭哪里好,她真说不出来,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说的一点没错。
唐可儿眼巴巴地看着秦岭放弃了休息,找到了哲曲河的地图,将三十万大军二十路的基本位置画了出来,她忍不住问道:“大哥,是不是你多虑了?”
秦岭摇摇头,轻声呢喃道:“三十万大军拉一条这么长的战线,每一路战队也丝毫不显得单薄,他们既然要攻击红枫县,何不摆成一个单箭队形,直接冲过来了,摆出了这扫荡的阵势,他要扫荡谁呢,哲曲河以东根本就没几个人,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除了要寻找咱们的位置聚而歼之,根本不存在别的可能,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到了消息呢?”
唐可儿道:“会不会是他们有天上飞的鹰在传递消息?”
秦岭继续摇头,道:“不会,如果有鹰在传递消息,他们的大军就直奔咱们来了,是用间计。”
唐可儿“啊”了一声,道:“咱们的队伍里有内奸?”
秦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不是咱们队伍里的,也许是阳台府的,把消息传递给冬青路,再由冬青路告知杨国星,杨国星给雷州大军传递了消息……可是也不对啊,我出城作战之前没有和任何人说,他们用这样的方法传递消息,时间对不上,一定是咱们附近的人,在咱们出城的时候从别的方向去了雷州。”
秦岭躺在了柔软的牛皮之上,道:“现在分析这个内奸是谁,已经没用了,我原本想着据守他们的江达城来打拖延战,挫了他们的锐气,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挡住他们呢。”
秦岭想起了二战时候华夏在对付鬼子兵扫荡的时候,地道战,麻雀战,地雷战,可大多都是藏在山沟子里打游击,要么就干脆躲起来,自己现在避开他们的扫荡很容易,可是就这样把他们放到红枫县边上让沈庆来抵挡,对他们太不负责了。
“哎呀,你先别想了,他们现在还没有渡河呢,哲曲河这么又宽又深,他们架桥也得一些日子,你先好好养伤,养好了伤,什么都好办。”
秦岭躺在哪里,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让内伤的疼痛全部体现出来,伤得不算重,就是震荡了一下,连着打几套太极拳,调和了阴阳就没事儿,三十万大军的事情他的心里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三十万大军二十路,相隔百里,一路一万五千人马,这可是人家的正规军,在草原上无险可守的对攻,自己对上一路也是个死,得想个办法。
正考虑着,游方道人进了房间,在秦岭的手腕儿上点了点,道:“无量天尊,公子好体魄,已无大碍。”
秦岭笑道:“无量天尊,你们信奉的神仙也是无量天尊啊?”
游方道人捏了捏小胡子笑道:“我门从不信奉神祗,比如说,女子需要个孩子,就得找个男人,而不是去送子观音面前磕头跪拜。所以无量天尊就是个口号。”
秦岭乐呵道:“仙长这话说的是人间至理啊,还不知道仙长法号。”
游方道人单手竖在胸前,道:“贫道法号真元。”
秦岭没有再寒暄,将哲曲河的地图给他看,道:“真元仙长,您看这幅哲曲河舆图可与现实有出入?”
游方道人研究良久,道:“无一寸出入。”
秦岭轻轻点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游方道人看着秦岭的样子,道:“公子可有什么心事?”
眼下的战局,秦岭也没有必要隐瞒这道长,将自己的来意和浑邪王的布局说明了,道:“这仗,真他娘的没法打。”
游方道人捏了捏胡须,道:“公子,此图不全,哲曲河之水从内陆海而来,历年此时都是汛期,本来这哲曲河应该是雷州和我华夏的边境线,雷州王于十年前带江达城两百万百姓在上游修了一个大坝。”
秦岭闻言一股热气从脚底流便了全身,内伤也不是那么疼了,秦岭睁大眼睛问道:“水大吗?”
游方道人捏着胡须道:“足以毁天灭地。那条大坝宽十丈,高五丈,呈品字形堆积,不过,用你那炸山的本事来处理这条大坝,没什么问题。”
秦岭一听这真元道人的形容,又开始纠结了,如此大的大坝,必须得用炸药,可是现在出门只带了两根麻雷子,要制造大量的炸药,就需要大量的硝石木炭和硫磺,还需要牛皮纸,自己上哪儿弄那么多材料去,十丈宽的大坝,三十米,三峡大坝顶部也才宽四十米。
而且古人的大坝结实程度,不比钢筋混凝土弱,他们都是用木头做桩,以条石为主体,条石之间都用石锭或铁锭连接,并用石灰、糯米、桐油等等勾缝,最让人难受的是,条石之间的连接,都是用木楔子,古人建造房梁,链接木材,都是鲁班的技术,八级地震都只是晃一晃而已,要是不炸,挖得挖到明年。
秦岭挑眉看着游方道人,眼眸之中尽是无奈,道:“那玩意儿只有两根儿,都用完了,这怎么办呢?”
游方道人摇摇头,道:“那贫道也没办法了。”
看来,确实挖不了。
秦岭道:“仙长,劳烦您往东去道甘孜部落给我的人传个信,如何?”
游方道人道:“只要与杀鞑子有益,让贫道如何都成。”
秦岭轻声道:“那就劳烦仙长了。”
真元道人出门之后,唐可儿如小豹子一般扑到秦岭面前问道:“十丈宽的大坝,你要给它弄塌了?”
秦岭翻了个白眼,道:“谈何容易?不过,既然有这么个玩意儿,怎么也得利用一下。”
秦岭又把完颜康叫了进来,说是谈天说地,就是想听完颜康给自己倒苦水,将一些小事串联起来,就能具体分析出浑邪王和木机子的性格,知道了他们的性格,很多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完颜康说了一件事情让秦岭啼笑皆非,一个小兵扫完院子,没有将扫帚放回原处,就被军法处理了,这个木机子是个强迫症晚期啊,如此说来,三十万军队人数一定是不会多一个,不会少一个,二十路大军,一路一万五,连一个出入都不会有。
还有一件事情,木机子身边没有警卫,而是养了二十多头獒犬,说是喜欢狗,实际上他一点都不相信雷州人会善待他,害怕某一天睡得好好的,脑袋就搬家了。
至于这个浑邪王,除了残暴,凶猛,对木机子言听计从,就没有别的了,秦岭一直都觉得性格越是简单的人越是没有破绽,他只能将这个浑邪王和自己知道的浑邪王做类比。
史书记载,大将军霍去病用闪电战破了陇西,俘虏了浑邪王子,相国和都尉,《史记》记载:“单于怒浑邪王、休屠王居西方为汉所杀虏数万人,欲召诛之。浑邪王与休屠王恐,谋降汉,汉使骠骑将军往迎之。浑邪王杀休屠王,并将其众降汉。”
浑邪王怕单于杀他,就要投降大汉,中途杀了忽然变卦的休屠王,说明这个人对自己的利益看得较重,而且是个下定决心,十头牛拉不回来的角色。
完颜康再一次离开之后,秦岭喃喃道:“这样所有的事情就都解释的通了,探子看到哲曲河西岸的百姓往下游走,不是怕战争,是怕浑邪王的行军误伤,我说么,骑兵行进要什么粮草先行。”
唐可儿看着秦岭有些心急,道:“大哥,你在想什么呀?局面怎么变得这么可怕?咱们怎么办啊?要么你再想个办法,用一把火把敌人三十万人烧了。”
“烧了?我倒是希望咱们的战士个个会喷火,可惜咱也不是火神的弟子,这回我看看用水行不行。”秦岭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道:“走,陪我出去转转。”
唐可儿搀着秦岭沿着哲曲河岔道慢走,按照步伐缓慢呼吸吐纳,引丹田之气流转四肢百骸自动滋润内伤,唐可儿手里拿着一支细细的木棍,当一把剑挽着剑花,秦岭笑道:“我让猴子帮你打造一把剑,你也不要。”
唐可儿轻声道:“遇不到凌思月那样的高手,我是不用剑的,我需要一把剑,但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剑,不想随便捡来一把就用了,再要剑,我就要一把能跟随我一辈子的。”
秦岭笑道:“那我亲手帮你做一把?”
唐可儿嫣然一笑,道:“你早不说,叶果身上的那把剑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吧?算啦,你和叶果重逢之时,她看到我带着一把你做的剑,她还不酸死?”
听到叶果的名字,秦岭神情黯然,唐可儿拉住了秦岭的胳膊,道:“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说起来你这人心真大,给叶果做了一把剑,叶果走了,给我做一把,不怕我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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