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钊薄唇吐着热气,雾气似是能将她软化一般,他说:“明日我放你走,不用拿药试探我,清清,你明日想不想回来都行,我放手,让你自己决定。”
柴清的眼泪,那一刻,落得最凶。
呜咽着吐出几个字,“谢谢太傅,对不起。”
谢谢你的收留之恩。
对不起你的数月娇纵。
此去一别,便是与君再不必相见。
不敢执子之手,何谈与子偕老。
…
清晨,瑾王府书房,厉钊静心习字,越压制心里的躁动,便越是愈发不安。
何游敲门,“王爷。”
厉钊烦躁的放下笔,染了一清晨的字迹,“进。”
何游推门而入,“王爷,王妃已经出府了,在王府门口小站了会儿,似是在等王爷过去。”
厉钊犹豫片刻,刚要迈步的腿,又顿了顿,坐在书桌后的座椅上,“本王不去,让她走吧。”
何游靠前,呈上手中物件,“王妃给了府中下人这首饰,让下人帮她买断肠的毒药和解药,下人应下之后不敢买,便随意买了几颗安神药丸给了王妃,这物件太过贵重,下人不敢收,便交给了属下。”
何游低头扫过厉钊今日清晨所书之字,是《诗经》中的一段: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不难看出,王爷实则对柴姑娘是有喜欢的,否则不会夜闯丞相府,不会屈身灵都书院做区区太傅,不会几次三番因为柴姑娘违背太后懿旨,夜不会让府中之人以王妃之名相称。
至于这喜欢有几分,外人不得而知,王爷的心思,也无人能揣摩。
王爷固执霸道惯了,没人敢说他做的是错,他更是不会主动向人解释什么,哎,终是缘分,如今缘起缘散,也该放下才是。
可王爷今日这提笔一首小诗,处处显露缘分未尽之意,痛的又是谁。
厉钊拿了锦盒中的簪子细细打量,这死丫头,够狠。
为了一副断肠药,都能把对自己那么重要的簪子拿出来贿赂府中下人,她是有多想逃脱离开。
厉钊攥着手中的簪子,目不转睛良久,突然发觉不对劲之处。
这金簪所用赤金,赤金矿一直是由姜家国公府监视,寻常民间没有,只是宫廷中得宠的妃嫔才有,姜府与柴府为死敌,这簪子,决不会从柴府流落出来。
唯有那么一个可能。
厉钊吩咐,“何游,去暗中查一下,柴礼翊的结发妻子,与姜家国公府可有往来,这赤金簪子,怎会出现在柴府。”
柴清离开瑾王府后,先去了医馆。
近日她小腹总爱隐隐作痛,月事又迟迟不来,加之腰腹开始有些臃肿,她不能不开始怀疑什么。
厉钊不会要她的孩子,她不能再呆在瑾王府,乖乖的顺从他,打落腹中骨肉。
那样她才是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一个亲人,她怎么忍心再伤害。
医馆的大夫给她诊脉之后,面色有些沉重,所有医者仁心,柴清原本还带着希冀的心,也跟着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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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我在群里说了,有意见也忍忍。
不许凶作者,这点很重要,作者还是个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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