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不出意外的,遥儿,卿子宥,裴叔,还有王府的下人,都聚在大门口,瞧着两人全须全尾的进来,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大哥,嫂嫂,你们都没事吧?”遥儿上前两步,眉头紧促,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紧张得不行。
云深深笑着摸了摸遥儿的脑袋,“好着呢,没事,都进去吧。”
遥儿只顾关心着两人是否安全,倒是卿子宥先看出了两人脸上的凝重,他将拿在手上的折扇一收,淡淡的说道:“我和遥儿已经用过晚膳了,先去书房等着了。”
说完便给遥儿使了个眼色,遥儿会意,很快也发现了大哥和嫂嫂的不同寻常,临走之前还不忘告诉云深深:“嫂嫂,我给你留了仙临居的烧鸭和烤鱼,还有桐花巷的糖苏饼,你趁热吃啊。”
“知道了,谢谢遥儿。”
等卿子宥和遥儿去了书房,裴叔才领着况沉安和云深深去用膳。
桌上果然是放着烧鸭和烤鱼,糖苏饼也用锅炉烤着,正热乎着。
“裴叔你就纵着他吧,迟早有天给吃成个大胖小子!”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况沉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不用猜,他都知道这是遥儿点的菜。
“王爷这可冤枉老奴了,着烧鸭和烤鱼,都是小王爷从外边带回来的,说是要给您和王妃压压惊。”
“遥儿有心了。”云深深笑着扯了扯况沉安的衣袖,看着旁边得小菜努努嘴,“这不是还有爽口的小菜嘛,遥儿哪有你说的不知节制。”
况沉安轻描淡写的撇了一眼桌子边缘丝毫没有存在感的那一盘青菜,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倒是裴叔出来打了个圆场,“小王爷说,怕王妃吃不惯仙临居的口味,就让厨房又炒了小菜,锅里还给王妃煨着小粥呢。”
对于瑶儿的细心,云深深那是相当的受宠若惊,她瞥了一眼况沉安,对他方才谴责遥儿的态度表示不满。
“遥儿考虑得多周全,再说了,他现在整长身体呢,吃得多,消耗也多,你每天又让他这跑那跑的,不多吃点怎么行?”
突然被数落了一顿的况沉安竟是找不到话反驳,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只能不言不发的给云深深夹着菜,贴心的舀了一碗汤。
裴叔在一旁憋着笑,难得看到王爷吃瘪,这么多年,还是以前老王妃在的时候,才瞧见过这样的画面。
────────────
书房里。
“……外边的传言我已经找到了源头,是从一个叫王贵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人现在已经被我关起来了,但是那些谣言,还在继续,现在已经有人对嫂嫂的身份起疑了。”
“王贵?”云深深皱眉呢喃道:“这是何人?”
“这人还真有点意思。”遥儿兴奋道:“这是城西菜市的一个菜贩子,咱们府上每日吃的那些鸡鸭鱼肉蔬菜,都是他每日送到后门,厨房的人去拿的。”
“据他自己说,之所以知道嫂嫂您好了,是看咱们这些日子在他哪买的菜,蔬菜较多,王府又没有出什么纳妾的传言,他才断定嫂嫂您已经痊愈的事情。”
这个结果是意外的,但是却很难让人心腹,一个买菜的小贩,能有这般洞察力,敏锐到这个地步?
“那他又凭何依据说我图谋不轨的?”云深深疑惑的问道。
难不成这小贩还能读人心魂不成?
“这可就更有意思了。”卿子宥嘴角噙着笑,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据他交代,是他听咱们府上厨房的人说的。”
况沉安和云深深皆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还不曾开口,卿子宥接下来的话就让两人瞬间失言。
“可是等遥儿把厨房的人叫过去让他指认的时候,他却说……”
“没有那个人?”这话是云深深接的,几乎在卿意说完画得一瞬间,她就想到了这个可能,而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那张獠牙面具。
“不错,也就是说,跟他说这个消息的人,根本就是有意为之,而且,很有可能,就是王妃你之前说的那个李词。”说这话的时候,卿意原本斜靠在椅子上的身体不禁坐直了,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在坐的四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云深深口中的李词,他们真在大力寻找的这个李词,此时正虎视眈眈,伺机而动,不知道下一刻,他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敌在暗,他们在明,根本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
“王贵可有说那个是何样貌?”云深深问道,她必须确定这个人是不是李词。
只是遥儿和卿意皆是摇头,这也是让他们无从下手的地方,“王贵说,三日前他跟他家媳妇拌了嘴,那日早早的就出了摊,把菜送到王府的时候,天还没亮,又下着雨,黑灯瞎火的,瞧不见那认的样貌。”
这么巧?
拌嘴,出摊,下雨……
看似非常合理,有理有据,前因后果,但是这未免也太巧了。
“王爷你怎么看?”云深深想不出来,只能扭头去问身边的人。
况沉安知道她心中所想,捏了捏她放再桌上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随即他转头问卿意,“李词你的人调查得如何了?”
卿意摇头:“只凭一个手腕上的疤太多,城中已经翻遍了,手腕上有伤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但是没有一个人符合王妃所说的,现在已经派人去城外了,目前为止,还没有线索。”
“不用去城外找了,去宫里找。”况沉安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只能从他低沉的声音里判断他的情绪,“去查太后身后的付家。”
“另外,朝廷的人脉关系全都需要重新查一遍,重点放在跟太后有往来的人身上。”
种种线索和不同寻常,都在告诉他,这个李词,身后还有人,他仅仅是一个跑腿儿的,他背后的人,可能是太后,也有可能是别人,必须得分清了朝廷的党派,才能锁定这个人!
“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扯到太后身上了?”遥儿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自家大哥,又看看一脸了然的卿子宥,他一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然后在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里,云深深把她和况沉安在马车上的猜测仔细的说了一边,期间忽略了遥儿长大的嘴和时不时的惊呼。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