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共主天下(1 / 1)九月行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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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鼎本来也不打算等他的回答,她露出一抹和真正韩云鼎一模一样的冷笑,睥睨着南宫月,说道:“因为你蠢。连太夫人都看出来我想做什么,你却没有看出来,你还有资格质问我?”

“是,我看不懂。”南宫月没有因为她说他蠢而生气,定定地看着她,说道,“但你别忘了你曾在少主面前立誓,若有违背少主遗愿的行为,我可以立即取你性命。我要一个解释,否则,我就当你违背誓言。”

“好。”韩云鼎沉着脸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告诉我,你家少主的遗愿是什么?”

“为韩家铺一条全身而退的退路,让韩家脱离大夏皇家的掌控。”南宫月重复着真正韩云鼎去世前所说的话。

韩云鼎看着他,说道:“那么,何为全身而退?何为脱离?三年来,韩家难道不一直销声匿迹,正逐渐被人所遗忘吗?但为何韩家依然被困在京城动弹不得?新帝一上位,连韩云斐一块牌位也不放过,你有办法改变吗?”

南宫月沉默着,等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耐心等下去,等韩家再一次淡出旁人的视线,我却没有这个耐心陪你,我要尽快结束这件事,做回我自己。”韩云鼎昂起脖子看着他,说道,“韩家的问题出在哪里?无非就是‘共主天下’这四个字上,唯有给孟家人一个理由抹消这四个字,他们才会真正的放心,而我,要做的就是这件事。”

南宫月不信地看着韩云鼎,说:“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能做到?你这样极有可能将韩家推向更加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否则,现在就动手杀了我!”韩云鼎邪笑一下,说道,“反正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南宫月眼里闪过一丝恼怒。

韩云鼎毫不退让地迎视着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说:“你不就想利用我来帮你的少主完成心愿吗?但这不是我的心愿,做得到就做,做不到大不了死路一条!你要是真想成事,就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像对你真正的‘少主’一样毫无保留,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什么。”

南宫月的神色犹疑不定,好半晌他才终于松了松握剑的手。

京城是天下王侯将相的聚集地,遍地都是达官贵人,一个徒有其名的侯爵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不过是给京城百姓茶余饭后添了一点谈资,让言官们的折子上又多了一点可写的内容罢了。就连韩家也不过热闹了三天,便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除了门楼上的扁额变成了“庆安侯府”之外,其他的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如果接下来的西禁苑之行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吧。

韩云鼎倚在书房新添的卧榻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上握着随手抓来的书册,目光却望着漆红的窗棱发愣——

到底,要不要发生“意外”呢?

正想着,南宫月捧着一个狭长的盒子走了过来,他昂藏的身躯一如继往地挡住了她眼前的光线,她忍不住微眯起眼睛。两人把话说开了以后,表面看来南宫月待她仍和从前一样,但韩云鼎却知道他看她的目光已经不同了,在他那样的目光下,韩云鼎常常觉得自己是一个身在囚笼中等待秋后问斩的囚犯,只要她有一丝异动,他便将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来。且不说她在他那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下能不能逃得过,她身边的那些人也全都在他的控制之下,真正到了两人起冲突的时候,也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忙。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浪费精力想法子挣脱呢?韩云鼎伸了个懒腰,问:“什么事?”

南宫月说:“这是中书令易维啸大人派人送来的贺礼。”

“哦?”韩云鼎挑了挑眉。

虽然韩家这几年已经逐渐淡出了京城权贵们的社交圈子,但此次韩云鼎获封,京城那些权贵们仍然纷纷来向韩云鼎道贺,就算人没有亲自来,那也是派人送来了贺礼周全了礼数的,就连位高权重的易、费两家也没有忽略这件事。费家送的贺礼是一株两尺来高的红色珊瑚树,而易家送的则是一幅前朝古画,礼虽然不算特别重,可这对于韩云鼎这个空有爵位而无官职的人来说,是否有些过了?

易维啸、费存正,这两人如今可是权倾朝野,风头正健,怎么还会将她放在眼里?

韩云鼎从盒中拿出那幅黑色犀牛角的画卷,展开来一看,画上的内容是牧童横笛于牛背,远处隐约有青山垂柳,一派宁静幽然的情境,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韩云鼎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不耻下问地朝南宫月晃晃画卷,说:“你看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月只是淡淡地瞟一眼那画卷,便说:“易中书向来有博才之名,不仅在朝政上功绩卓然,对于诗词书画也颇为精通,特别是他的画作千金难求,人称‘画圣’,闲云居厅堂中所挂山水图便是当年易中书亲手所绘。他自诩清流,人情往来也多以这类风雅之物为主,送这幅古画为贺也算符合他的习惯。”

这些事韩云鼎也有所耳闻,她摇了摇头,说:“这些倒不是关键所在,易中书在朝堂上反对皇上封我侯爵已是公开的事情,现在事情与他所愿相背,他又怎么肯送礼来贺我?传出去岂不是与他的清名不符?”

“鼎儿你难道忘了他与你父亲曾是至交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韩太夫人拄着那柄紫檀木寿翁献桃的拐杖走了进来,拐杖点着地板,发出沉重的声音。

“孙儿愚钝,还请祖母明示。”韩云鼎连忙站起来弯腰行礼。

韩太夫人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那日皇上一提起封你为爵,易维啸便开始细数你父亲在世时的功绩和他临死前唯一的遗愿,斥责皇上枉顾先皇旨意,使先皇及你父亲在地下也得不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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