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他来作甚?”
对于柴氏,虽然几十万柴家军被削得没剩多少,同时也远在西境边疆,可毕竟是柴荣的嫡系,加这些年打出的威名,在北晋,还真没有敢跟其碰一碰。
当然,最主要的是柴荣的义父,开封兵马都尉郭威手下的那一支兵马,远水解不了近渴,可这郭威的嫡系兵马,可是在开封城外啊。
未等回答,一身戎装的柴荣便直接进了大殿,殿中舞女见到这满身甲胄的兵士,早已慌了神,惊吓的退开。
已是正值壮年,早年便在军中的平江王柴荣的身总是透着一股让人畏惧的气势,这是一种杀伐数万人的破敌气概,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目光深邃,炯炯有神。
“平江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刘承佑指着郭威,语气之中竟是带着一丝畏惧。
柴荣并非一人,而是带着随身亲卫前来,刀剑在身,让这含着金汤钥匙出生的太子殿下,一瞬间慌了神。
若是对方是逼宫而来,他哪里有半点办法,五军兵马司离得太远,可救不了他。
面对刘承佑的问话,柴荣只是一笑,毫无避讳的往前走去,两边的东宫侍卫想要阻拦,却连步子都无法迈动。在柴家军面前,这些所谓的宫廷侍卫,显得有些可笑起来。
“柴荣,这是在东宫,你莫要太过放肆!”见愈发接近的柴荣,刘承佑早已慌了神,忙是大声喝道。
畏惧于老皇帝的面子,柴荣一直以来从不顶撞太子,一直留有面子,但今日,这位中年人的身,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柴荣并没有逼宫的想法,或许对他而言,即便如今的柴氏不如曾经,但也有这个实力。
他寻了处宽敞的位置坐下,说道:“本王早些年征战沙场,腿落下了点毛病,不得久站,陛下念及臣劳苦,便免了臣的跪拜,今日突然来访,想必太子也能够理解,是吗?”
刘承佑倒是想让这位北晋唯一的异姓王跪下,可他不敢啊,能让后者跪下的,怕是只有郭威了吧。
太子的嘴角抽动,脸色逐渐难看起来。今夜本是他出风头的日子,可柴荣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局面,反而让他这位北晋太子很没有面子。他凝视着柴荣,目光逐渐狠厉起来,左右看了看,却发现自己对这位平江王,还真没有半点办法。
兵马,没有,也比不过。地位,呵呵,怕是他这太子的名望在军中,在百姓中,都不如平江王的半分。
柴荣并不在意刘承佑心中想着什么,对于南楚太子马希声,更没有半点兴趣,只是在看了一眼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不知心里是什么。
取过东宫属官案几的一杯酒,不在意是不是被人饮用过,他闻了闻,接着一饮而尽,随后啐了啐嘴:“这西域的酒酿,是个什么奇怪味道。”
面对平江王的一番吐槽,太子刘承佑能说是什么,怕是在老皇帝面前,柴荣都敢这么说。
嘴角不住抽动,握酒杯的手劲力愈发的大了几分。
而整个大殿的气氛也在一瞬间降到了冰点,没有人敢大声喘气,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殿中坐着的那个男人身。在这一刻,外边落雨的声音竟是变得格外清晰起来,似乎每一滴雨水落地的时候,所产生的丁点声响,都能够分辨出来。
许久,柴荣打破死一般安静:“今夜,本王的义父替本王,进了趟宫,去见一见陛下。”
郭威进宫了。
众所周知,郭威与老皇帝二人的关系可比柴荣还要亲,进宫面圣不算大事,可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个时候进宫,瞬间让刘承佑惊起。
杯盏落地,酒酿倾洒。
他指着柴荣,怒声道:“进宫见父皇?谁允许的!柴荣,你这叫私自进宫知道吗!”
太子环顾四周,竟无一人知道郭威进宫的消息,而他的后颈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一股冰凉,似是一滴雨水漏了进来。
他忙不迭起身,吩咐手底下的准备一番,可还未走动,便又听见柴荣说道:“太子殿下,今夜雨大,路面湿滑,此刻,还是呆在这比较合适。”
柴荣摇曳这掌中清酒,眸子微微瞥了眼,浑身,是那藏不住王者气势:“此去养生殿的路不近,义父也不过是替本王进宫问候一番陛下而已,太子若是不放心,可以明早去看看,大晚的,这般的漆黑,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可没人能担得起责任。”
刘承佑眸子一凝,自然是听出了柴荣这番话语中的威胁,心里犹豫片刻,却还不放心,手底下不干净,总是心里有鬼的很。
冷哼一声,便要离开。
正此时,天际闪过一道亮光,照亮了漆黑的天,照亮了漆黑的地。
他们清晰的看见,在东宫的院子中,在东宫的院子外,冒雨站着的,是清一色的五军兵马司甲士。
柴荣微微一笑:“太子殿下,三思。”
可笑,所谓兵权,对于柴氏而言,有什么用,五军兵马司在柴氏手中这么多年,难道只是吃白饭的吗?
很显然,此时此刻,这位身居高位的北晋太子殿下,幡然醒悟。
怪不得,柴荣交权的时候,这般的干脆,那沉甸甸的兵符,对于他而言,只是个摆设罢了。
……目光回至土街。
一箭击杀了胡肖展后,周小葵显然心中仍旧不安,见过杀人和亲手杀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也正是因为如此,小萝莉此刻才会是这个表现。
她不敢看向一旁钉了一具尸体的方向,而是强行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毕竟这场战斗,还未结束。
雨,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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