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忧趟着源源不断的水回家,就像是趟过一条浅浅的河,膝盖以下的裤子全部被打湿了不说,上面的衣裳也湿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惨白的脸色,看上去就像是从河里爬起来的水鬼。
但是水鬼是没水鬼的,要是真的有这种东西,这个已经成为泽国的世界存在的水鬼绝对是一茬又一茬,永不灭绝的。
他没走多远就到了家。
本来离学校也不远,还是俗称的学区楼,如果对以前来说这市价可不便宜,但是对于现在而言,城市里面的房子还没有乡下的值钱。毕竟现在乡下还有地可以种。
抛开这些暂且不论,方无忧总算是历经完磨难到家了。
他的家在四楼,这间比较安全舒适的房子,室内的装修比较温暖,看着有点像是姥姥那一辈的风格。
但是,他的家远没有那么温暖,空荡荡的一室寂然。
他埋头钻了进去,跑到浴室换了一身衣服。
然后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来到一个空间里,有地,有山,有水,有阳光。
但是很荒。
他站在这一片区,踩了踩地上结实的泥土,空气里面全是他抖落的灰粒,阳光下看着清晰极了。
方无忧伸出手在阳光下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瘦,看起来有些不健康。
他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光芒覆盖上他的脸庞,消瘦的轮廓隐约可见他日后的俊美。
他舒服地呼出了口气,然后又吸入这新鲜的空气,涤荡间,感觉尘世的负累都离他而去。
他想,在现实生活中多久没有看到这种光了,还真是奢侈。
歇了一口气,他拿出锄头,开始种地。
这个活太过接地气以至于一点也不像是他应该做的。
像他这样的,都是穿着干净的白衬衫,一本正经地拿着书本,最后奋力考上国内的好大学,找到一个好工作,有一个美丽漂亮的青梅,最后事业爱情双双大圆满。
看他这样,就像是拿错剧本了。
一不小心从校园都市奋斗风变成了种田糙汉风,满满的违和都快要溢出了屏幕。
但是方无忧毫无所感,适应良好。
他比较随遇而安,又万事都不挂心,一个人活得自在又从容。
无论是锄地还是学习,他都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只要他乐意,什么事都快要做,反正他孤身一个人。
苍白的眉眼全是冷漠,哪怕是现在累得满头大汗,他也神色不改,就像一个面部神经坏死的面瘫。
抹了把汗,看了看这大概有几亩地大的空间,又埋头干了起来。
他想趁这个时间赶紧做好,等不了多久他就要回学校了。
拿起买好的种子,洒在打好的窝里面,用土盖好,他便没有再管它了。
他早就尝试过了,这片空间种地效果良好,哪怕是随意洒在地里面,也会长得郁郁葱葱。要不是他有些许的强迫症,他很有可能把这些种子胡乱埋在地里。
如果他奶奶还在的话,说不定会说他。
但是他奶奶已经不见了。
他怔怔地坐在地上,眉间的苦涩和失落明显,他的这个空间就是奶奶留给他的玉佩形成的。
就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他不小心切到手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地方。
他的心里不见得有多惊喜。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
而且现在这个世道,出现这种东西只能意味着这个世界很快就要乱了。他虽然冷漠,但并不代表冷血,世界和平这种事是每个人都期望的。
不过这是奶奶给他的东西,若是有朝一日被人知道了,谁抢谁亡,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
他紧了紧心思,把这些想法压到深不见底的地方,希望有朝一日这个念头再也不要浮出水面。
拿起锄头继续工作。
……
周粥骤然抬头,闭着眼睛像是在查探什么。
片刻之后,她睁开了眼眸,眼底隐隐约约透露出的金光令她看起来深不可测。
“吴恒”
声音一落,一阵风吹过,她的身边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一个男的,长相淳朴憨厚老实,但块头一米九,结实的腹肌让他看起来不容小觑。
“在,小妹有什么吩咐?”
“西南角我的家乡那里有一个人是奇才,对这个世道非常有用,你去帮我把他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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