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自嘲一笑道:“得到什么必定要付出同等甚至更高的代价。若真到那个地步,我恨不得死了才好。”
夜色中似有一声幽幽的叹息。
“我总需要一点其他的,可以保护我自己的东西。”
月光下的红衣女子褪去了满身张扬和脸上浅显的骄横,竟然显得有一丝脆弱,往日里的傲慢烟消云散后,才发现那只是一层保护色。
花浅看着这样的阮棠叹了一口气道:“你报完仇想干什么。”
阮棠松开了手里刚刚即使被震飞也不放手的剑,虎口流下一丝殷红的血,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她没有回答花浅,手却不安的抠挖着地上的泥土,白皙的手指被染上尘土,慢慢变得脏污。
又或者是从尘土里长出了白色的根。
阮棠有些迷茫的问道:“我还会有以后吗?”
花浅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你当然会有以后。报完仇之后,你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
阮棠沉默了,眼睛却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她看着花浅笑了起来。
花浅第一次发现,褪去了满脸娇纵的阮棠,笑起来有一种天真的娇憨,两个钱钱的酒窝,甜到人的心里。
阮棠很快就收敛了笑意,她有些傲娇的扭过头不看花浅,口中如往日一般叫喊着:“就知道带人白日做梦。”
花浅无奈的笑了笑道:“人活着,连梦都不敢做的话,还有什么意思。况且——”
花浅抬头看上天上的月,一朵乌云掩盖住了迷人的月色,花浅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接着道:
“这不是做梦。”
阮棠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既没有像之前一样嘲讽花浅,也没有赞同她,只是心里时隔多年的有了一丝盼望。
她盼望着,像偷吃了蜜,偷偷的期待着,若是报了仇,她应该干些什么。
她突然想到了八岁前,她家门前有一颗柳树,柳树前有一座小桥,桥的那头王大爷做的糖葫芦,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她以后一定要去,再吃一次。
以后,这个词对阮棠而言终于不是只有惶恐和仇恨,她心里升起了一抹光亮,那光的名字叫做希望。
阮棠回过神后,问道:“所以你到底叫我来做什么?”
花浅道:“解决一下我们自己的信任问题。相互了解一下对方最好,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很重要。”
“魔教有联系你吗?”
阮棠道:“没有。”
花浅点了点头道:“若是他们联系你了,你最好招呼我一声。他们在暗处有什么谋划我不管,但是——”
花浅深深的看了阮棠一眼,走到了阮棠旁边,挑起了阮棠的下巴,凑近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阮棠瞳孔一缩,猛的抬头看向花浅,视线中的花浅满脸认真。
阮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翌日,花浅于房中接到消息,瞳孔猛的一缩,失手打翻茶碗。
昨夜青山派掌门,死于房中,凶手为武林盟主义女,阮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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