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宋贺阑还未动作,一根黑色的线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紧接着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屏风的白色布面上顿时多了点点猩红。
那手的主人哭叫声不停,宋贺阑却因此松了一口气。
鼻间的血腥味,耳边的惨叫声,以及……
眼前那位神不知鬼不觉出现,不知因何目的出手帮她的人。
宋贺阑看着背对着她的那一道黑色背影。
这才发现刚才的那一根黑线其实是他手上的剑。
此人出剑之快,只能叫人看到一道如黑色丝线的残影。
他手上的剑同他整个人一样,通体漆黑,若不细看,只怕根本难以发现。
而且这把剑,宋贺阑瞪大了双眼,将喉间的惊讶尽数吞下。
无刃无锋,竟也可以作伤人利器?简直是闻所未闻。
先前那人还在痛声叫着,外面又传来阵阵脚步声,步履匆匆一听就不在少数。
那黑衣人本想转身,又因为想到了什么而生生止住。
他用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侧身走出去,却又不显得怪异,在那群人到来之前,他将屏风轻轻一拉,将宋贺阑的身影挡了个彻底。
宋贺阑看着将自己包围得严严实实的屏风,忍不住笑了笑。果然如她所想,此人是友非敌,虽不知他的目的,不过何乐而不为呢?这样的高手只怕世间也没有几个。
那群人是听到楼上的惨叫声赶来的。他们都身穿统一的黑色长袍,袖子靠近手腕处用金色丝线绣了一个小小的“江”字。
这是永安镇第一大户江家的标志。
他们先是看见了地上抱着手惨叫,右手背上流血不止染得他身前一片红色面色痛苦、满头大汗的江成顺,全都愣在了当场,走在前头的一少年率先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少爷!”
其余几人这才回过神来,他家少爷不过是教训一个不长眼的平民百姓,怎会受这样重的伤。
然后他们再看,就发现了地上已经晕过去的杨敬东,以及一旁身着黑衣手持黑剑脸上还戴着黑色半脸面具的人。
先前大喊少爷的少年拔剑就要冲过来,其余诸人亦是同样动作。
黑衣黑剑,黑色面具……
不好!
其中一位较年长的人暗道一声不好,正欲出声阻止,谁知同伴们已冲了上去。
那群人甚至都没看清黑衣人的动作,就被击倒在地。
一口鲜血喷出,还想爬起来动手。
却被人按住,少年回过头去,发现居然是自己人。
“你……”
“吾等眼拙,无意冒犯,还等阁下放我们一马。”
眼见着十三不仅不动手,反而恭恭敬敬向那黑衣人抱拳行礼。
地上诸人纷纷愤恨地瞪着他,连江成顺也爬起来给了他一巴掌。
“混账!他伤了你家少爷我,你居然还给他跪地求饶?你找死吗?十三!”
十三仍是直挺挺跪着:“求阁下放我家少爷一马!”
“你!”江成顺气极,又狠狠踹了一脚。
“滚。”
黑衣人只吐出一个字,就让十三又是磕头道谢。
他不顾江成顺如何打骂,其他人如何鄙夷他,仍一言不发的搀着江成顺往外走。
“等等。”
“大人……”还以为他突然反悔,十三害怕得背上出了好些冷汗。
不是说他不轻易杀人的吗?难道传闻是假的?
他是江家培养的家奴,哪怕拼上这条命,也得保护好少爷,可是……他打不过的,他清楚这一点。
可是江成顺不清楚。
他嫌恶地一把推开搀着他的十三,扭头看向身后,语气不善:“你还想怎么着?”
那人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将这人一并带走。”
原来是晕倒在地上现在还没清醒过来的杨敬东。十三松了一口气,跑过去将杨敬东背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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