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月跌出阵口的一炷香后，苏韶歌也从阵口出来了。

全场哑然。

苏韶歌不似苏云月那么惨，只是衣服有些凌乱，脸上有点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大伤了。

座下的许多人全往族长那儿瞟，发现族长的脸色在苏韶歌出来后缓和不少，反而奇怪。按常理说……族长不应心疼孙女吗？

虽然族长对这孙女的态度很怪，身为后辈的苏韶歌却推脱不了一些责任。她有点狼狈地跪在爷爷面前，脸色难看极了：“爷爷，韶歌对不起您，没能成为圣女。”

“韶歌罪该万死。”

她说话像个机器人，语调平平，只是闷闷的。

正在此时，苏清念也从阵里出来了，全场人的目光聚焦到她身上，皆是一惊。

她身上的衣服全被染成红色了，平日那张清丽可爱的脸蛋也被血和泥掩盖。

先前，苏云月将她按在地上踩，她的筋骨受伤最多，其次各个内脏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心脏最甚……再然后，脸和后脑勺一次次砸向土里，太阳穴被苏云月用力踢打过……

触目惊心。

同在场上的苏雪初和宛瑛，眼睛里已经有泪花泛出。

缄默的时刻很长，连巫医们都怔在原地，没有动作。

这个血人走出来，他们几乎没认出这是苏清念……是那个人人看不起的苏二小姐。众人无法想象，她是怎样撑下来的。

说实话，在看到苏韶歌出来的时候，他们以为苏清念是扮猪吃老虎，走一鸣惊人的路。也许她身体早就好了，也许她武功高强十分厉害，所以才能扛到最后。

鲜少有人会认为，就是这个渺小而羸弱的她，生生凭意志力撑到现在。

苏清念一步步迈沉重的步伐，拖着身躯走到巫医们的面前，一张口，嘴角的伤隐隐作痛。她知道自己全身重伤，只好放弃再说一点话的机会，求助似的与宴启眼神交流。

宴启神色从未如此凝重过，反应过来后立即来接她。才刚走到她身边，身侧的女孩仿佛失去她最后勉力坚持的力气，身体直直往地上倒去。

他略显慌张地抱住她，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其他巫医也围了上来。

***

“宴启，你怎么看？”

屋内，老巫医愁眉苦脸，委实无法理解，明明巫医们已经尽全力救治苏清念，为何她还是不醒，而且脉象看着不大对。

原以为考验几个姑娘意志力的事，哪能想到要折腾出人命了。苏清念现在是进气少，出气多，灵力和丹药都无法阻止生气流逝，太怪了。

在生气控制不住四散的同时，她的经脉又在迅速被一种能量修复，吊住她的性命。饶是他们行医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古怪的案例。

宴启看似沉稳有定，心里的把握已经不大了。他大步向外走去，老巫医忙呼喊：“宴启，你去哪里！”

忍着急性到苏韶歌的屋前，宴启不得不耐心敲门：“韶歌姑娘，在吗？”

苏韶歌是最后一个接触苏清念的人，只有她这能找到不一样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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