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朕都没有关系,”元郇将挡在他面前的兆喜拉到一遍,理了理方才被弄乱的衣袖,言语间仍是不喜不怒的样子,“今日朕要带皇后走。”
谁也阻挡不了。
元郇抬起手,指了元琅身后的祁琏,“你,前面带路吧。”
祁琏有些意外,压根没有想到面前的皇帝直接给自己下了命令,可他当然不能前面带路,否则主子一定杀了他。
祁琏抬眼,看着元琅,似乎是在征求主子的意见。
元琅颔首,薄唇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去吧。”
皇帝要去,他当然得让他去,不然自己前几日在楚梓兮身上种下的杰作,便无人欣赏了。
这一路上,元琅预想了无数次元郇知道一切后的模样。
是震怒,是悲痛,是歇斯底里,还是痛不欲生。
皇帝最爱的女子,被自己夺去了童贞。
元郇三年都未得到的,他短短几日,便手到擒来。
祁琏带着皇帝到了明兮苑,皇帝在明兮苑匾额下驻足,他抬了头,“皇兄的字又精进不少。”
明兮,把元琅的封号,同他皇后的闺名合在了一起吗。
如此胆大妄为,竟把他的野心堂而皇之的在世人面前显露出来,让他这个皇帝遭人耻笑。
元琅自然知道皇帝此刻心里当是五味陈杂,很不好受,那种报复性的快感又从心底溢了出来,“多谢陛下称赞,皇后无上尊贵,想来只有安置在本王的院里,才不会委屈了她。”
“明兮二字不妥,皇兄心思,昭然若揭,不如换成旁的吧。”
元琅讥讽道,“陛下管的这样宽,有这个闲心,不如多操心操心如何应对尉迟欢吧。”
元琅的嘴上,称着陛下,可眼里心里语气里却无半分恭敬之意。
祁琏站在门外叩门,兰轻从里面开了门走了出来,见到来人,先是一脸厌烦,正欲把门关上逐客,却看到后面站着的一干人等。
正中的那位,穿着明黄色的龙袍。
兰轻一怔,慌忙出门,跪到元郇面前,“奴婢恭迎陛下圣安。”
“殿下呢?”
“陛下容禀,殿下这几日缠绵病榻,好几日都不曾清醒了。”
若是病了,便该吃药,不清醒是怎么回事?
元郇心中诧异,却没有开口问,直接走了进去。
元琅正想跟着一起进去,兆喜却挡在前面,将门轻轻关上,“请王爷门外等候。”
元琅站定,无妨,反正过不了一会儿,他就能看好戏了。
可是元琅想错了。
元郇进了屋子,便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有些刺鼻。
他径直走到床边,一眼望去,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原本娇艳美丽的红唇现无半点血色,眼角的朱砂痣都变得暗淡无光,似乎快要消失了一般。
元郇在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
他低声抱怨,语气里却满是宠溺,“瞧你,千里迢迢,非要来这里,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爱惜自己。”
床上的人还在昏睡,自然不会答话。
“断肠草的毒,不是早解了吗?”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如同从前在宫里那样,手下的触感,细腻光滑,柔软娇嫩。
她的手臂露在外面,摸上去有些冰凉,他眸光一沉,心里骂道,这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他抬起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唯恐弄醒了她,拉开被子,正要将她手臂放进去时,他的手一顿。
元郇记得,楚梓兮的守宫砂,种在了左臂上。
而此刻她的左臂,满目雪白,再无半分颜色。
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抬着她手臂的手,慢慢无力。
原来,如此。
她把自己,许给了皇兄。
兆喜在外面听到皇帝的传唤,他走了进去,然后又出来,唤了方才跟进来的几名宫女进去。
那几名宫女进去的时候,手里还捧着几个托盘。
托盘被红布遮盖,外面的人肉眼无法看出托盘上装的是什么东西。
过了许久,房间的门才被打开。
元琅闻声望去,皇帝慢慢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锦衣华服,绛紫色的宫装上绣着数十朵华丽的牡丹,她头上戴着凤冠,冠子上插着一支凤钗,那凤钗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口中衔着一串东珠。
东珠落在她的眉心,眉心上贴了一枚牡丹花钿,两叶弯眉远山如黛,凤眸紧闭,朱唇红艳欲滴,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此刻也扑上了腮红,有了气色。
眼角一颗朱砂痣,在暖阳下熠熠生辉。
元琅一时看呆了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梓兮,精雕玉琢,美艳不可方物。
皇帝嘴角噙笑,“皇兄,朕带皇后走了。”
他的阿兮,生来便该是那九天上的凤,怎能跌落凡间。
“站住,她已是本王的女人。”
元琅在身后叫住他,声音凌厉。
皇帝没有转身,低低一笑,那笑里带着些嘲讽,似乎在嘲讽元琅的不自量力,他轻轻开口,“此刻,她在朕怀里睡的正安稳。”
说罢,便抱着楚梓兮离开了这里。
元郇说过,他只在乎楚梓兮,旁的,他一概不管。
于元郇而言,女子的贞洁虚妄而又缥缈,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他只求时时能看到楚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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