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再旺些。
裴亦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点。
钟运泽在房间里几乎急得要发疯,他紧紧盯着屏幕,让裴亦订去西城的航班。
直播里,周幸穿着一身蓝色的衬衫,扎着马尾辫,整个人显得很是消瘦,钟运泽紧紧握着拳头,看着周幸身边的洪彩云。
他没想到他已经和阿幸分了手,洪彩云居然还找到周幸头上去。
洪彩云在一旁柔声安慰红了眼眶的周幸,周幸振作精神,这才道:“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澄清一些事情。”
“首先,我和钟运泽先生,在半年前已经分手,对于这件事情以钟运泽先生的声明为准。”
洪彩云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来不及阻止,就听到周幸接着道:“关于钟运泽先生和张扬小姐当初拍摄真人秀的事情,当初钟运泽会选择下车而不是续约,是因为张扬小姐不仅威胁过钟运泽,也威胁过我。”
说着将张扬说的一切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虽然底下都是明华的娱乐记者,可是这毕竟是大新闻,而且是全网直播,拦都拦不住。
洪彩云急得要去抢话筒,周幸已经又道:“阿泽是洪雨润的亲生儿子,但是他不是私生子,洪阿姨和钟志雄先生已经在钟志雄先生老家办过婚礼,这场婚礼在钟志雄先生迎娶现任妻子之前,也就是说,两人是事实婚姻。”
周幸尽量放慢语速,她想起当初阿泽将这些事说给自己听的时候,满脸的无奈和自责。
如果自己努力长大,长大得再快一些,母亲就不会因为操劳过度,早早离世。
能证明母亲的清白,给母亲一个名分,是阿泽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
周幸的手已经快被洪彩云掐紫了,她却满不在乎,依旧笑吟吟地道:“我还有一位朋友有些话想一起说说。”
说着站起身来,看向门外,洪彩云下意识想要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门外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不知为何,洪彩云却像是听到了审判的声音,她随着周幸的眼神看过去,瞬间只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个人彩云姐也认识吧。”周幸道:“这是刘教授的妻子,佳人杂志社副主编,张一诺小姐。”
灭绝师太走了上来,聚光灯下,灭绝师太轻蔑地看了一眼洪彩云,然后道:“我是佳人杂志社副主编,张一诺,也是东大历史系教授刘良涛的合法妻子。”
洪彩云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她慌张地看向周幸,周幸却是一副很镇定的模样,“彩云姐,你说这个世界小不小,我这位朋友说她认识你。”
“我当然认识她。”张一诺接着道:“这是当了我和刘教授之间第三者整整八年的东大文学系教授洪彩云。”
完了。
彻底完了。
洪彩云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这般显眼,如果像以前一样,穿的灰扑扑的,就可以隐藏在人群中,就不会这般丢脸。
洪彩云愣怔的脸被镜头聚焦,她感受到所有聚光灯打在她的脸上,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在鄙夷地看着她,她再也忍受不住,忽然站起身,发了疯似的跑出酒店。
曲秋恒的直播还在继续,突然间论坛上又新出了帖子,上面写得是洪家纂的声明。
洪家纂是谁。
眼尖的群众看到了洪字,马上联想起了钟运泽的母亲不就是姓洪吗?
果然,是阿公。
阿公老态龙钟,在洪家后辈的搀扶下坐在了沙发上,一字一句地念着。
“我是洪雨润的父亲,也是钟运泽的外公。我代表洪家做出以下声明。”
“洪雨润是我的亲生女儿,于XX年与钟志雄结为事实婚姻,并举办了婚礼之后才有了钟运泽,阿泽不是私生子。”
除了声明,还有当初洪雨润写给阿公的信还有婚礼的照片。
尘埃落定。
澄乐放出的写手和软文,开始狂刷上一辈子的各种因缘际会的各种故事,明里暗里虽然没有说钟志雄始乱终弃,却隐隐有种“君既无心我便休”的意味,钟家没有做出回应,反倒是远在美国的钟家千金通过脸书转载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的标签。
坐实了钟志雄抛弃妻子的事实。
一时之间各种猜测突起,更多的还是钟运泽的粉丝不停地在刷,斯人已逝,请给予家属空间;或者请多关注钟运泽的新作品等内容控评。
钟运泽却没有什么心思在这上面,因为怕其中出什么变故,裴亦一直关注直播,而钟运泽坐上了最近的航班。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钟运泽闭上了眼睛。
事情都已经解决,他悬着的心却没有放下。
他向来敬鬼神而远之,可是只有这一刻,他向满天神佛许愿,只希望周幸好好地不要出事。
航程只有一个多小时,而这一个多小时却让钟运泽如此难熬,下了飞机,他匆匆坐上了安排好的车赶去西城的酒店,却发现早已扑了个空。
周幸的电话又一直关机中,钟运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周幸,甚至不知道周幸如今好不好,安不安全,他只恨自己太天真,以为和周幸分开,就能让她远离这场纷争。
他说了那么多伤阿幸的话,阿幸该有多么难受。那天吴医生给他打电话,说阿幸表现得太正常了,反而反常。他自然知道,这是阿幸的保护机制,越是遇到难事,她越要装作没有事的样子。
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担心。
正没有头绪,涂峰打了电话过来:“查到了,洪彩云在西城还有一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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