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史,晚辈有礼了!”云清之行了一礼,“在下奉兵部令携粮草八百石送予都护府,还请查收!”
“八百石?”金无求皱眉不悦道:“不是说三千石吗?你们兵部怎么办事的?就送这么点东西来打发我们?”
“不够么?”云清之闪着无辜的眼睛续道:“难道今年南疆的供奉一点都没给么?这着实不像话了些!韦都护今年就打算这么过冬?”
“哼!”金无求骂道:“南疆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令史置喙!你告诉我为何三千石变成了八百石?”
冯奎正要开口解释却被云清之拦住,只听云清之道:“八百石先行送出,后面的两千两百石还未到巴陵,届时我再送来。”
“是么?我……”
“哎哟哟诸位一路辛苦了,卸完车都歇歇吧,咱们等诸位兄弟可等的辛苦!”
一句说笑声打断了金无求的话,一位穿着轻铠的将士冲出来迎道:“在下副都护梁丰。”云、钱二人冲梁丰行了一礼互通了姓名,梁丰拱手道:“云令史、钱校尉咱们韦都护可是等你们很久了,快快,里面请。”
“你们卸车,我与云令史去去就回。”
“冯书令这里你盯一下。”
冯奎应下后云清之与钱多多随梁丰前往都护府正殿,天色已黑,府中各处已亮起烛火,正殿里烛火点点,都护府正殿上正坐一人此外还有数位将军打扮的人分列两侧。
云清之环视一圈,与钱多多一起对着上首那人,分别说道:“兵部令史云清之见过韦都护及诸位将军。”
“巴陵折冲府校尉钱多多,见过诸位将军。”
韦温冲两人点点头,道:“两位一路辛苦,请坐。”
云、钱两人落座后,坐在左侧首位的一个三角眼汉子开口问道:“云令史,兵部明明说发送三千石粮食,为何你只送来八百石?”
坐在右首的第一人是个络腮胡大汉也说道:“我听闻你们在黎南渡头那里遇到一场大火,是不是两千多石粮草被烧毁了?”
钱多多正要开口云清之抢先道:“一场祝融之灾才不过三天你们就知道了,都护府的消息可真灵通!”云清之的眼神扫过众人续道:“既然知道看来都护府在黎南渡口是派了人的,怎的我们受火灾之困你们竟不相助,反倒在这里等着兴师问罪?”
左首那位三角眼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失职引起火灾还想栽倒我们头上?”
云清之回道:“我失职是有错,难道你们都护府就没错吗?我们是在西羌的地盘出的事,你们西羌都护府竟然作壁上观,兵部问起罪来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梁丰怒喝道:“你要说什么?”
“十月十七,行至西羌黎南郡路遇匪人纵火损失粮草两千两百石,都护府袖手旁观且未予协助追查......”
“混账!”络腮胡骂道:“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胆敢污蔑咱们,你信不信我立刻将你军法处置!”
“呵……”云清之轻蔑笑道:“我信,你若将我立斩于此这事就更不能善了,兵部会怎么想呢?这莫名其妙的着了火,又莫名其妙的让押送的令史死了,朝廷会不会以为西羌起了异心意图谋反?”
云清之话音刚落,“唰”的一声堂上诸位除了韦温与云清之外余者皆倏尔站起更有甚者欲拔刀相向,钱多多护在云清之身前,道:“云令史年轻,口无遮拦,诸位不至于与他一般见识,粮草之事并非无法解决。”
梁丰道:“你想怎么解决?你们损毁了粮草让我们如何过冬?我们也可以告到兵部,说你里通外国蓄意破坏粮草。”
“我一个刚刚上任的小小令史任职还不足半年,如何就里通外国了?说出去谁信啊?这只会更加重了你们的嫌疑!”云清之正色道:“今年我们巴陵六郡屯田丰收除定额外尚有余粮足以应付诸位过冬,调用粮草的是我,就算出了事罪责都是我承担,这事只要你们守口如瓶丝毫不会吃亏!”
三角眼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反咬我们?”
“我这才当官不久,这事我不想落个不好的下场,自然是希望都护府能帮我,我给你们粮草你们帮我掩饰,当然彼此互信自然要有依据。”云清之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道:“这份是我所书的粮草损毁的认罪书,你们可以拿去做为证据,当然我不可能白白将把柄给你们!”
右首那络腮胡急切问道:“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巴陵的粮草也不能白给你们,需写张字据给我。”云清之弯着眼角,道:“就写西羌黎南郡匪患不平累及云令史护送粮草惨遭损毁,特向巴陵郡守备云清之另求冬粮两千两百石,明年九月奉还。待到明年补齐亏空我会将这份字据用来交换我的罪书,咱们两不吃亏。”
三角眼骂道:“你……你这是无中生有!”
“可以!”右首的络腮胡抢先同意下来。
“你说话算数么?我要韦都护点头才行。”云清之的目光转向韦温,只见韦温情绪不佳脸色阴沉。
络腮胡大步走到韦温身旁弯下身子附耳在他耳边轻言几句,韦温似是有些发抖随即点点头表示同意。“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云清之见韦温答应立刻走到韦温案前将自己的罪书呈现给韦温,指着上面的字道:“韦都护,请过目吧!”韦温扫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句,云清之续道:“那请韦大人将字据写好交予我吧。”
三角眼窜到韦温身边替他取来纸笔韦温提笔写下一张字据,云清之伸手欲拿韦温忽然按住他的手,锐利的目光盯着他说道:“云令史你可要小心啊!耍小聪明早晚会死的很惨!别有命来没命回!”
云清之只觉得韦温抓着自己的手腕力道由重转轻说道最后几个字时手上又暗暗加重了力道,心中一凛,旋即抓住韦温的手腕将他的手拉开,“都护府没事我就没事。”说着又指了指字据道:“那这张字据我就拿走啦。”
韦温垂下眼皮点点头,“好自为之!”
云清之收起字据揣入怀***手问道:“还未请教两位参将高姓大名?”
络腮胡道:“孙关一。”
三角眼道:“袁英。”
云清之拱手施礼后与钱多多出了正殿,两相对视后云清之施了个眼色,两人均沉默不语跟着都护府的卫士前往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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