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郡主不信,我做来给你尝尝可好?”容卿嘴角一弯,眼神温柔得让她无法拒绝。像是夏日半夜的月光一般,好看极了。
昭离看得呆了呆,随后又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你若是真能做出来,那本郡主就勉强尝一尝好了。”
容卿一笑,起身朝门外走去。小蝶估摸着他走远了,凑到昭离跟前小声的说:“小姐,我觉得这宸王殿下多少有点儿毛病。”
昭离抬眼看了她一眼:“别说你觉得了,我也这么觉得!”
天色入夜,昭离在宫中睡了一下午,这会儿却再无睡意了,带着小蝶在屋外池塘边坐着纳凉。
夜间清风徐来,一阵阵嘈杂的蛙鸣声不绝于耳。
“这些蛤蟆真是吵得很,明日找人来捉了去,叫的人心烦。”昭离捡了块石子儿朝池塘里扔去,没想那群青蛙却叫得更欢了。
容卿从后厨回来,渊墨跟在他身后提了个食盒,只是有些灰头土脸的,看样子是被容卿抓去烧火了。
容卿这一世并没有中寒毒,渊墨自然也没有学会烧火这项技能,所以看着才格外狼狈些。
二人走到池塘边,容卿轻声唤了昭离到亭子里,又把食盒中的菜肴端出来放好。
除了糖醋鲤鱼之外,另有两道昭离从前爱吃的菜,还有一碗牛肉羹。
昭离闻着香味却又十分不信那是容卿做的,可听见容卿缓缓将做菜的配料和步骤讲了一遍,她也就信了。
容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碟子里,她夹起来尝了一口,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只觉这糖醋鲤鱼味道和她家大厨做的很相似,可又好吃了许多。
“这真的是你做的?”昭离将嘴里的鱼肉咽下,又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抬头问道。
容卿笑了笑,也不回答她,又夹了另一道菜放进她的碟子里。
昭离抬眼看了他一下,夹起碟子里的菜尝了一口,随后又是一惊。待她把桌上几道菜都品尝了一遍过后,她甚至怀疑这陈国王爷就是她肚子里的虫,做的每道菜都这般合她味口。
吃饱喝足,昭离满意的揉了揉肚子,抬头看见容卿正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嗯…你的厨艺确实还不错。”她尴尬的把眼睛朝亭子外瞟了瞟。
容卿笑了,却并未说话。
此时凤年延正带着老管家偷摸躲在院中一处角落里,满脸堆笑的朝昭离这头看来,片刻后却又愁容满面。
“你说,这宸王殿下肯不肯入赘呢?”
老管家一愣,见凤年延眯着双眼转过头来正瞧着他,立即摇了摇头,心中默默的吐槽起来。
管家:相爷莫不是疯了,堂堂陈国宸王,天下第一公子,忘川阁阁主,怎么可能入赘?
凤年延见他摇头,眉头一皱便又担心起来,宸王不可能入赘他自然是知道的,这样的孙女婿怕是打着灯笼都难找,还要别人入赘,恐怕是过分了些。
只是昭离若是嫁给他,定然是要跟随他去陈国的,那这千山万水路迢迢,他爷孙两个怕是此生都见不得几面了。
“相爷,我瞧着这宸王殿下对郡主颇有些意思,陈国宸王这样的人可是天下间也找不出两个来,郡主若是嫁于他,那下半生可就有了依靠。”
老管家是看着昭离长大的,自然也是真心疼她。和凤年延的担忧是一样的,他也希望昭离有个好归宿。
但容卿却不是这样想的,他知昭离最为看重的便是凤年延,也曾因没有见他最后一面伤心自责。如今既重来了一回,他定让她爷孙两个不分离。
凤年延皱着眉点了点头,半晌后又叹了口气道:“哎,我这一把老骨头,哪里还护得了她一辈子,若真是良人,不入赘也罢…”
只是如此一来,他凤府可就当真是要绝后了!
第二日一早,丞相府门外来了一个年轻男子,说是来送信给宸王殿下的,又另有一封是给凤老丞相的。
管家领着送信的男子到了前厅,容卿和凤年延各自拿了信低头看着。
送给容卿的那一封是陈思远亲笔书信,让容卿协助陈锦麟求娶天启大公主。这一世,容卿未曾见过天启大公主,可燕云罗是个怎样的女子,他还是很有印象的。让陈锦麟娶燕云罗,自然不可取,毕竟前一世陈锦麟和燕云绮这对鸳鸯相爱相杀,相守了一生。
凤年延低着头,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心里更是把陈国皇帝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封信中陈国皇帝提说要向他提亲,娶昭离到陈国为陈锦麟侧妃。
凤年延在心中仔细盘算了一番,这门婚事若是从各国关系上来看自然是极合适的,故而朝中大臣必定赞同。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呢?
求娶昭离为侧妃,那这正妃的位置自然是留给一个身份更为尊贵的人。如今论各国实力,除去天启和陈越两国,再无实力相当的了。越国是没有公主的,要论身份,昭离在越国年轻女子中自然算得上是最尊贵的,可天启却有两个公主。
“真是个奸险狡猾的畜生!”凤年延越想越气,低声咒骂了一句。
陈思远:??????
厅上一时间静得有些怪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当日,凤年延连午饭都不曾用,盘算了一下午。其实此事破绽百出,若是换了平时,凤年延早就反应过来了。只是如今关系到昭离的终身大事,他便乱了方寸。
晚膳前小厮来报,说是长信老侯爷来了。凤年延正坐在厅上发呆,忽然活了一般拍着大腿跳起来。
“对啊!找那老家伙一起想办法啊!”
还不等老侯爷走进后院,他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出去了,在廊上就将老侯爷截住拽到他的书房里去了。
长信侯本是得了一坛子好酒,赶着晚膳时间带来要跟他喝两杯的,这刚进后院人还没站稳,就让凤年延逮住,吓得他一哆嗦。
凤年延将他拽进书房,又趴在门上朝外面敲了敲,小心翼翼的把门关好。
“我说凤兄,你这一把年纪了还一惊一乍的,我这副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长信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略有些气喘的说到。
“对不住了,实在是有要紧事要与你商议。”凤年延坐在他身边,捡了两个杯子倒了茶递给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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