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日云兮醒来时,睁眼便看见重寰的笑颜,想起头一夜的事,羞得赶紧将通红滚烫的脸埋进被子,重寰却非说这是赤裸裸的挑逗,将她扒拉出来,又干了些“夫妻间该干的事”,之后两人皆睡到午初才起,待梳洗完毕出门来,依依早已备好了饭食,她也是奇怪得很,心里想着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这每日一大早就要来蹭饭的令玥仙官和玉衡神君迟迟未见不说,竟连辰时必起的天枢神君也睡了懒觉。
云兮和重寰正准备吃饭时,令玥和玉衡终于还是来了,却也不似往日般打闹,只坐下默默进餐,云兮见他们都顶着黑黑的眼圈,一个垂头丧气,另一个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心下疑惑,待吃过饭,将令玥拉到屋中小声问:“怎么,你那个香膏没奏效么?”
令玥叹了口气道:“就是太奏效了啊。”
云兮更加疑惑:“那你们这是...”
令玥哭丧着脸道:“本来都已经箭在弦上了,我...我信期忽然至了...”
云兮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憋着笑摇头叹道:“真是可怜了玉衡神君。”
令玥听了她这话,懊恼地用手捂住了脸。
此时,正在收拾床铺的依依忽然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两人循声望去,就见她正手忙脚乱地拿被子往床上掩,可令玥眼尖,早已看清了上面的血渍,回头看见云兮已满脸通红,立刻明白了其中因由,拉着她兴奋地问:“怎么,你们终于...终于...”
见云兮极羞涩地点点头,她便又问:“那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感觉。”
云兮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得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刚开始有些疼,后面...就很好了。”
令玥听了,好奇地追问她怎么个很好法,云兮实在不知如何启齿,她却还不依不饶,幸而此时外面有人道:“安修远拜见二位神君,不知摇光仙君可在家中?修远近日研习剑术有些疑惑,想请仙君赐教。”
她两个听了,只得端身敛容,款款出来,与安修远互相见礼。
之后云兮便开门见山地问:“不知安公子所遇疑惑为何?”
安修远道:“在下近日研习一本剑谱,觉得有些招式使起来很是别扭,可想来这剑谱是大家著述,不应如此,因而想请仙君赐教。”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递给云兮,她仔细翻了翻,道:“嗯,这剑谱没问题,要不然安公子你演练一下,在下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修远依言演练了一番,令玥早已坐到玉衡身边,歪着脑袋看完了道:“我没看出什么来呀。”
玉衡有些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跟重寰下着棋,就听云兮道:“没有问题,只是你自己不够快而已。”
安修远愣了,“还不够快吗?”
云兮点点头,道了句“你看着”,随手折下一根竹枝舞了起来,完了之后看着已经目瞪口呆的安修远问:“明白了吗?”
安修远却摇摇头道:“仙君,太快了。”
云兮皱着眉想了想道:“要不,我带着你练一次?”
说着就带着安修远练了一次,可尽管她已经尽量放慢动作,安修远还是跟得很吃力,正当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时,重寰一边举棋落子,一边道:“你不纠正他的身法,他怎么可能跟得上。”
云兮有些疑惑,“身法?他的身法没问题啊。”
重寰头也不抬地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再仔细看看。”
云兮便让安修远再练了一次,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觉得别扭。”
说完就开始拿手上的竹条子一点一点校正起他的身法来,其实他每招每式的差错都在半寸之内,因此他们折腾了半天,安修远自觉进步不少,云兮却还是认为收效甚微,因而有些沮丧。
重寰又与玉衡下完一局棋,走过来拿衣袖拭着她额头的细汗道:“好了,去坐一会儿吧,他毕竟是凡人,半天时间能有这样的收获,已经很不错了。”
安修远听了识趣地道:“修远不肖,辛苦仙君了,那仙君先休息,修远改日再来叨扰。”说完行礼退去。
云兮便随重寰走过来,才与令玥他们坐在水榭中喝了一巡茶,依依就已准备好了饭食,待吃过饭,重寰让云兮调息疗伤,云兮道:“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读经精进修为吗?”
不等重寰回答,玉衡一脸坏笑地抢白道:“还读什么经呀,你们现在不是已经有更好的办法精进修为了吗?”云兮便又闹了个大红脸,知道必是令玥告诉他的,因此白了她一眼,令玥却笑嘻嘻拉过她耳语道:“别生气啦,我的贺礼已经备好,就放在你妆奁中,切记一次不可用太多哦。”
云兮知她所指必是昨日那罐香膏,脸就更红了,正想让她拿走,她已挽着玉衡的胳膊蹦跶着离开了。
重寰将云兮拉到案几前坐好,见她脸上红晕还未褪去,微笑着道:“别想了,调息的时候心要静,否则于你的伤没有益处。”
云兮争辩道:“我没有想。”
重寰伸手抚了一下她红红的脸颊,伏在她耳边低语道:“可以留到晚上再想。”
云兮白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心中甚是无语,你这样撩拨,还叫我不要想,真是...
不过她这个上仙也不是混来的,闭眼调息片刻后,也就平静下来,渐入冥想之境。
原本这次冥想的过程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可就在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准备结束时,忽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低低唤了她一声:“云兮”。
她有些惊异,倏地睁开眼,重寰似是感知到了什么,也睁开眼问:“怎么了?”
云兮看到他温润的目光,忽然又觉得刚才那声低唤似是而非起来,摇摇头道:“没什么。”
重寰却皱起眉:“你若在调息时有什么异样,一定要及时告知我,这个事情开不得玩笑。”
云兮见他神情异常严肃,只得道:“我就是觉得,好像有人在叫我,可听得也不真切,至于那个声音,我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但又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听过。”
重寰眼神闪了闪,低头沉吟良久,才道:“嗯,我知道了,你记住,以后若还有这种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云兮有些茫然地点点头道:“哦,知道了。”
重寰一直觉得她偶尔流露出的,迷迷糊糊的神态甚是可爱,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好了,戌时到了,快去练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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