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准了吗?你又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衙门里的人?!”楚君挺直身子。
“那天因为奴婢才摘下眼睛上的黑布,一时不适应光线,见小姐晕倒在床上,一着急,碰洒了桌上的茶盏,湿了那个人的衣服,奴婢去捡茶碗的时候,那人的外衣下面穿的是衙役的衣服!”
衙门里的人?
难道她是被抓了吗?
环视屋内的陈设,虽然算不上华贵,却也清雅,梨花雕刻的箱床,桌上有青瓷花瓶,瓶中有花,书架上还有画本小说和线装书。
如果自己和五福真的被官府抓住了,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
若不是官府的人,那个衙差又是怎么回事?
不行,要想法子出去。
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瞧着五福,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五福,如果我的伤口再次崩裂,会怎么样?”
五福不解的问:“柳大夫只说了会落下病根儿,小姐,奴婢看你的伤口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
楚君点点头:“如果我的伤口裂开了,你有几分把握带我离开这里?”
“小姐,你,什么意思?”
“几分把握?”她固执地盯着五福。
五福想了想:“虽然那个人蒙住了奴婢的眼睛,但是奴婢心中默记了步数和走过的栏杆,这里应该是独立的院子,如果小姐没有武功,奴婢有三分把握带小姐离开。”
“好,五福,你听我说,一会儿你去敲那扇窗户,就说我发烧了。”
“小姐,你究竟想做什么?”五福不解地问。
“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再等等,你去敲窗。”
楚君再不多言,她摘下耳环,拔下发簪,用发簪的尖儿轻轻挑开耳环的柱子,圆圆的珍珠竟一分为二,露出几粒小药粒,她轻轻挑出一颗药粒,放在一旁。
然后指着右耳的耳环对五福说:“五福,后天晚上我们逃出去之后,你照着我适才的法子,从这个耳环里拿出一粒药丸给我喂下就好。”
“后天从这里逃出去之后?”五福不解地看看紧闭的门窗,说实话,她没有多大的把握:“小姐,奴婢看还是算了,不如我们再等等,等小姐的身子恢复之后再想法子。”
她才不要被关在这里,好不容易重新活一次,她想要活出个样子,至少不是被人莫名其妙地囚禁,至少不会又是一个没有未来的未来。
“我们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如果我走不了,你一定要一个人走,然后不要再找我,去找我爹,找高藩,找到他们才能救我出去,记住了吗?!”
“不,我五岁那年,大寨主把我买回去,我就发过誓,要和小姐生死相随,小姐在奴婢在,小姐不在奴婢也不会独活!”五福一把抓住她,眼泪簌簌落下。
她的心莫名一酸,轻抚五福的鬓角,这个丫头才十五岁:“五福,不要说死的话,我们都要活着,好好地活着,我不会死,你也不会,让你不要顾及我,一个人逃出去,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活着,知道吗?”
死过一次的人,不惧生死,却更加珍惜生命。
五福似懂非懂:“小姐,奴婢知道了。”
楚君的目光转向紧闭的窗:“五福,现在什么时辰了?”
“吃完晚饭有大概两个时辰了。”五福看看桌角已经烧了一小半的香。
她摊开掌心,盯着小小的药粒,再次叮嘱五福:“记得,后天从这里逃出去之后,挑开我右耳的耳坠,喂我喝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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