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日里福王府不仅在调查刺客是通过何种途径进入榆城的,也调查了阿芜的事情。
阿芜重伤后,他们自然而然的以为阿芜是被他们牵连了,但也不敢完全否定她是与人结了私怨。故而将她身边的人调查了一遍,为的是排除威胁。可收效却甚微。
只知道她月余前在抚州找了昌吉镖局护镖,在永州买下了这个叫核桃的小姑娘。
抚州之前的事情却再也查不到了。
现下听她提及自身私事,宁元隽心有关心,也有好奇。
玉卿卿咳嗽起来,唇边又溢出鲜血来,她不在意的抹了,而后道:“京城。”
宁元隽正揪心她吐血的事情,可再听她的回答,不免惊讶。
他没想到她是京城人氏。
她的口音中完全没有京城的味道。
“阿芜公子的事情就是我们福王府的事情,原本公子有困难我们该竭力帮助的,但在京城。”宁元隽苦笑一声,摇头惭愧道:“在京城,公子还是不要提及认识我们比较好。”
玉卿卿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天定帝篡权夺位虽成功,但福王却安然的活着,这不免让天定帝万分的忌惮,性情也变得阴沉多疑。
朝野上下但凡谁多提了福王一句,就难逃天定帝猜疑,此后必然会被借机铲除。
很长一段时间里,京城人人自危,唯恐稍有不慎便丢了脑袋。
而在这种环境之下,不少人都怀念起了前太子的仁善宽和。
永州距离京城五百余里,一路上设有多座卫所关卡,可前世福王只用了七日便打到了京城城门之下,这其中的缘由,与天定帝失了民心有很大的关系。
而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情,更是让军中将领寒了心,也让福王抓住了起兵的由头。
思及此她轻轻笑了笑,看着宁元隽黯淡的眸色,道:“宁公子无须多想,很多事情转眼便会柳暗花明的。”
“我的事情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微末小事,不敢劳动王府出面。不过若有需要,我会厚着脸皮去求王妃的。”
清清淡淡似是随口不走心的一句“柳暗花明”,让宁元隽怔了一下。
这些年除了自己人,再没有任何外人与他们说过这样的话了。
宁元隽由心的笑出了声:“那就借阿芜公子吉言了。”
“还有,我们家的府门随时向公子敞开。”
玉卿卿抿了抿唇,道:“其实,我现在就有一桩事情相求。”
宁元隽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殷切道:“公子请说。”
玉卿卿想起那日前后两拨来夺她命的人,眉头轻轻皱起,道:“我大抵在榆城得罪了一些人,离开永州的路上不知会不会有麻烦。”
“所以,能否请宁公子帮忙,护我安全离开永州。”
她的仗义出手,必然得罪了藏在暗处的人,那么她的安危,福王府就责无旁贷,宁元隽自没有不应允的。
离开房间后立刻写了信,让岳半庚送回了府。
福王夫妇得知阿芜醒来,大松了口气。
再看信上说她要走,不觉皱起了眉头,默了片刻叹气道:“离开这里也好,免得被人盯上,受了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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