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由晏珩阻止,至少能说明,莫识是被晏珩不信任的人,排除党羽之外,也算是间接的保下了莫识的性命。
她垂眸压下了视线,慢慢的喝着茶:“莫姑娘算他人吗?她不是喜欢你?”
“我若拘着你不放,岂不是在毁人姻缘?”
“万一她伤心欲绝之下做了什么傻事,可就成了我的罪过了。”
晏珩听着发笑。
她倒是思虑颇多,用心良苦。
站直了身子,他低眉笑道:“她喜欢我,所以你要成全她。”
“而你,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辛苦费。”
“这般一想,真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玉卿卿点头附和:“是啊,挺好的事情,被你搅和了。”
晏珩闻言下颌绷紧,抬眼直视着她的眸子。
烛台就在她手边,将她琉璃般的眸光映的更加的明亮。
可晏珩看着却觉得心口发闷,脑仁钻疼。
但在两个呼吸之间,他稳住了情绪。
呵笑了下,在椅子上坐下,道:“如今我的处境不佳,自然不能连累莫识受苦。”
“待到情况好转,还望东家依旧能履行承诺,放我离开。”
玉卿卿低眉浅笑,瞧着温婉又慷慨:“我自然是愿意成全你的。”
晏珩冷笑:“但愿如此。”说着起身离开了。
在晏珩走后,核桃放下茶盏,为苏禅衣竖起了大拇指:“我瞧出来了,姐姐赢了。”
赢了吗?
玉卿卿笑的自嘲。
晚膳时晏珩在厢房里未出来,玉卿卿喝了两口粥也上了楼。
冷冷清清,核桃全无胃口,搁下筷上了楼。
唯剩大槑独享佳肴,喜不自胜。
核桃上楼瞧苏禅衣已经睡下,皱眉道:“姐姐不舒服吗?”
“没有。”玉卿卿蒙着被子,睡意正浓:“就是困乏。”
核桃道:“可姐姐还没吃药?”
玉卿卿翻了个身:“漏一次也死不了。”
核桃看她实在困乏,也不敢再打搅她,熄了灯烛,蹑手捏脚的到了自己床榻前,合衣躺下了。
朦胧半睡半醒间,听得窗外“噼啪”一声碎响,紧接着是男子的埋怨声:“这么好的酒,一口没喝,全祭给土地公了。”
“真是倒霉。”
声音骂骂咧咧的越来越远,玉卿卿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晰。
翻了个身,想继续再睡,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有些气恼的坐起身。
额角闷疼的厉害,她不免更加的烦躁。
汲鞋下榻,悄步往楼下去,轻车熟路的到了柜台后,启了一坛酒,也没有找酒碗,笨拙的抱着酒坛猛灌几口。
坛口太大,吞咽不及的酒水顺着下巴流在了衣襟上。
她也不在意,只想着多喝几口,能睡个好觉。
直到胃里发烧,肚子发撑,她才搁下酒坛,揉了揉有些晕眩的额角,她打着酒嗝往楼上去,趁着酒劲入睡最是快。
刚上了两阶,忽听厨房有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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