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珩看他一眼。
自他出事后,朝中文武势力失衡。
皇上为平衡大局,纵是看不惯为他求情的朝臣,却也只是申斥了几句。
连最踊跃的谢怀都只是罚禁了足。
多余的再未做了。
要说心狠手辣,不管不顾的当属傅仲。
明里暗里动作不断,为的便是剪除他的势力。
要他落的个孤立无援的局面。
大槑被晏珩看的莫名,挠了挠头道:“主子怎么这么看着我?可是我说错了话?”
晏珩没回答,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府邸,道:“这家的姑娘要嫁人,夫家是外地的,明日一早要来接亲,而这姑娘家也要有人去送亲。”
“两家虽结亲,但短时间内亲友小厮肯定是互不相识的,咱们装扮一番,明日随着队伍溜出京去。”
他这计划,需要提前留意酒车,清楚嫁娶的日子与其中的细节,不是一日两日能筹谋出来的。
可晏珩却从未对他透露半句。
大槑思忖着道:“主子心思缜密,计划自然是可行的。”
“只是咱们出城后怎么办?您刚刚还说城外有人严查呢。”他说着顿了顿,接着又道:“依我短识,还是要有人接应才得万全。”
“不如主子找找往日的挚友帮忙?”
晏珩无奈的笑了笑:“自我出事后,该躲的躲,该断的断。”
“还有谁愿意接应我这阶下囚?”
大槑默然无话。
这话倒是实情。
谁会放着安稳富贵日子不过,偏来蹚这浑水?京中的人可都是个顶个的精明。
皇上封锁京城的消息没有瞒过文武百官,打听之下却也没听到什么消息,众人心中不免惴惴。
次日早朝,便有人问起了此事。
皇上闻言看向京五所统领吴翎。
吴翎盯着皇上的视线出列,揖手禀道:“这些日子城南城西屡有百姓遭贼盗洗,京兆府调查,京五围追堵截,可多日下来却一无所获。”
“那盗贼也因此日渐猖狂。”
“昨日忽有消息,称那盗贼要出逃,末将着急之下派兵守住了出京的各个关口。”
他说着抬头往上位看了一眼,又垂下眼道:“细算下来,却也不算是封锁京城。”
皇上点点头,赞赏道:“京五所维持京中治安,眼下有猖狂盗贼偷窃百姓,你如此做,很对。”
话音落,文武百官的目光乱飞。
吴翎这话简直是厚颜无耻的为自己开脱。
抓不到盗贼本就是他的失职,眼下竟因自己的失误而做出这般大的阵仗,惹得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可皇上的态度着实耐人寻味了些。
没了晏珩,皇上莫非想扶持吴翎?!
可这吴翎比着晏珩,还差些火候吧?皇上可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户部尚书魏亭邑这些日子正因为傅仲看重玉知杭而心焦气燥。
而玉知杭接了贺州的棘手差事,却走了狗屎运,差事竟办得不错,颇得皇后和太子的欢心。
这一回京,傅仲还不更看重了?
魏亭邑心中不大舒坦。
这会子听完吴翎的话,他的心思转了转,他是知道吴翎告过傅家黑状的事情的,也知道傅仲已没了拉拢吴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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