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砰的倒在床上,张嘴吸过她手上的药丸吞下。
“调整气息,气至丹田,再至百会穴,再吐出。”玖儿嘱咐他道,“一次次重复,直至毒气排完。”
将军依言做了几次,果真感觉被掏空的身体似乎有了几分绵力。
这女子,必定不是普通人,到底是何来头?
玖儿看透他心思,冷静的说道,“这屋里待不得,想知道我是何人,抱着我冲出去,我会告诉你是何人想要害你。”
将军万万没想到,竟有一天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
可他别无选择。
他铆足吃奶的力气,怒喝一声,抱起玖儿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的撞开了门。
这一走一冲让身子使完最后气力,他无力的沿着门框滑座了下去。
“哎哟,范大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一个服侍的婆子正端着个水晶大果盘上楼来,因李老鸨担心菱香初次伺候男人不周到,便差她上去打听打听动静。哪知道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将军抱着一个面生的姑娘瘫坐在门口。
“将军想要换间房,”玖儿面色镇静的说。“扶我们去隔壁。”
“啊?”婆子吃惊的望向他俩。
将军无力的点了点头。
她只得放下果盘,搀扶着他俩去到隔壁房间。
玖儿坐下后又吩咐那个婆子道,“你把门窗都开着,站在一米外候着,没范大将军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我们今晚要好好玩玩。”
婆子感觉这丫头来者不善,但偷瞄将军,他也没有反对的意思。自己只好提心吊胆的依言照办,心里默默想着,这惜芳楼的主顾果真是个比个的玩法花样多。
“是谁想杀我?”将军见婆子走远,压低声音询问。
他现在也如玖儿般可以说话,但就是四肢酸软无力,无法正常行动。
“是你在朝堂的政敌。”玖儿随口胡诌道。
她现在头脑急速运转着,迷烟是岚苑的人放的,制迷烟的原料极其稀缺,平时都是由瑜姑保存,这次出任务没有哪一组用得上这宝贵的暗器。若是瑜姑出手,不用迷烟就能放倒自己,何须浪费这好东西?
一定是琮燕,她偷了瑜姑的迷烟!说不定是想一箭双雕,同时杀死她和将军。眼下她临场掰回一局,争取了些时间。
但若琮燕知道他们只是能说话,但身子并未恢复,一定会二度出手。
范大将军此时对玖儿的话深信不疑,一个陌生小丫头是断断不会知道自己如今在朝堂如坐针毡。
苏栎王忌惮他在边疆屡立战功的威望,召他回来就是想设法寻个由头释掉他手中的军权。而栎王的几个皇子更不是省油的灯,太子昽骅羽翼渐丰,有想拉他入伙的心思,但若随了太子虽能保住自己军权,可太子本身暴虐跋扈,并不是值得跟随的主子。
另一边的政王爷也透出想拉拢他的意思,但政王势力单薄,且不讨苏栎王欢心。而自己最想投靠的熙王爷,对他的态度又最疏离。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里,特别是苏栎王和太子身边的人,难道他们得到了什么情报?知道自己在打什么小算盘?
想到这里,范大将军急忙对玖儿说,“丫头,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想要害我,我必出十倍于他的酬劳,重重的赏赐你!”
“十倍?”玖儿冷笑,“那可是笔大钱,你空口白牙的,我怎么能信你?”
“你无需担心钱的事,我这就叫人回府上取银票。”范大将军本想起身,只可气这会儿身子不听使唤,连抬手的力也没有更不消说站了,只得伸长了脖子,想唤刚才守着外面的那婆子进来。
玖儿在和他谈话间,一刻不停的在用吐纳法调理气息。只要彻底离开了毒气,她身体解毒的速度极快。
待最后一口毒气呼出时,玖儿知道,眼下这就是最好的时机。她拨出袖中萃过毒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了将军的颈动脉。
刹那间,血柱喷出一米高,玖儿的半边脸全是飞溅的血雾。
将军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想呼救,可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玖儿冷冷的看着窗纸上的血迹,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的搽了搽脸。
门外闪进一个匆匆的人影,来人竟是琮燕。她喘着气道,“玖儿,我们赶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菱香呢?”玖儿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
“她是安全的。”琮燕回答道。
玖儿并不信她,急步走到门边探头张望,只见刚才守着门外那婆子早已瘫倒在血泊中,血迹正顺着走廊蜿蜒淌下。而二楼的大厅正坐了好几桌大声喝酒行令的客人,欢笑吵闹声中,没人知道头顶梁上躺了两具尸首。
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琮燕已从外墙的窗子翻了出去,玖儿急急的追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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