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忙完这一切,再回到孟知州府上已是深夜了。
这些天虽然身体很累,但玖儿觉得很值得。这累比做粗活丫头那种累值得多了。
她随着晅政不仅救出了原本被遗忘放弃的生命,还帮忙给伤者清理创口包扎熬药,更去到了这附近最高的山顶,一览山河的开阔壮美。
爬山那天,她听见曹侍郎向晅政解释这附近地势的走向,又向他拿出图纸建议,可以修一条人工河把濮江水引至附近的飞鸟湖,再修筑鱼嘴堰,把水分流至南边的濮江支流。这样既可以在旱季灌溉,又可以保障雨季不再受洪涝肆虐。
玖儿光是听他们描述,也能想象出今后的蟠桃村将是怎样一派安居乐业,稻田丰收的景象。
在她心里,晅政的身影又高大不少。
如果说这世间真有说书人嘴里的神灵,她觉着那就该是政王爷。
政王爷知识渊博,和任何人的交谈都一语中的,又心怀慈悲知人善用,所有困难在他面前都不是困难。
她真的好希望,政王爷是太子,以后是他来做皇上管理这片大好山河。
但这想法,昽骅自然是不可能认同的。他这些时日向苏栎王上报的奏折里,闭口不谈晅政的作为,全把功劳揽在了自己头上,甚至还夸口说幸而自己有先见之明,把灾民全安置在青云村,避免了这几日二度袭来的暴雨洪灾。
不知内情的苏栎王特地在奏折后嘱咐他,骅儿啊,你还是要以身体为重,不要太过劳累,那些亲力亲为的事情大可交给晅政去处理,总之,父皇我很是挂念你,待回到乾元城后咱爷俩再详细聊聊,把酒言欢。
昽骅读完回批,内心得意极了。他喜不自禁的揽过身边侍候的芝琼,一把让她坐在了自己大腿上,他捏了捏她脸说,“我今儿心情着实高兴,你快想想法子,怎么让我好好乐一乐。”
芝琼一脸媚笑仰头说,“可是皇上夸赞你了?”
“那当然。”昽骅眼都笑弯了,“父皇说我这些时日治水有功,不要太操劳了。我就知道他派晅政来,就是想向我请教学习的,只是那小子天资愚钝,只知道做些力气活,根本没有我这样高瞻远瞩的眼光和格局。”
芝琼心内清楚他骄奢淫逸,此番来泗州只知在奉泉城里逛街窜巷玩乐,根本没花心思在治水上。但偏偏昽骅就是比晅政讨苏栎王喜欢呀,外界再怎么说政王好,苏栎王不认可,那好了也是白好。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早已听说晅政带了玖儿同来,想要好好在她面前出出风头。便献计说:“太子爷,我想到让你乐的好方法了。”
“说来听听。”
芝琼笑得格外灿烂说,“我们今晚摆一桌庆功宴呀,好好的把皇上的旨意让政王爷知道,让他也为你开心开心,在宴席上他还要来多敬你几盅酒呢!”
昽骅一听大乐道,“好主意!果真是个好主意!三弟他肯定会为我开心的,哈哈哈!”
他的笑声里满满的嘲讽。
晅政对昽骅的宴请极为反感。
蟠桃村虽才幸免二次水患,但村民本来还勉强屹立在水里的房屋,这回是全部冲塌得干干净净。他能体恤他们失去家园的痛楚,面对反复无常的天灾,这怎么都不是件值得庆功的事。
可昽骅向来行事荒唐,他非要他作陪宴请,不外是想看自己的难堪罢了。
晅政自觉没什么难堪的,昽骅会怎么向苏栎王汇报他再清楚不过,独揽功劳挑拨离间的事昽骅做得多了,他早就见惯不惊。
更何况晅政用心治水也不指望苏栎王的夸赞赏识,他只是看不得蟠桃村百姓受灾罢了。
保护弱者,是他作为政王爷的责任。
晚上在孟知州府上的庆功宴,布置得花团锦簇,极为热闹。
昽骅喜滋滋的坐在主位,芝琼打扮得花枝招展陪坐在他身侧。
玖儿随着政王爷走进宴请的大厅,她极为诧异,竟在这里见到了芝琼。
原来她的任务就是太子爷?
这样看起来,云珞和琮燕应该也在哪个王爷或者朝中重臣家做奸细了。
玖儿后背心瑟瑟发凉。那岚苑最顶端的人到底是何身份?他们到底要什么?要杀光苏栎王一家子?要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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