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在玖儿身上得到满足的昽骅,回到知州府上后狠狠打了芝琼一顿,又把她摁在床上发泄了一通。昽骅折磨人的方式千奇百怪,芝琼整个人像在地狱走了一遭,她差点被他掐死,全身都软了,胸脯被咬出了一块块青紫的印记,屁股坐在床上火辣辣的痛。
芝琼抹了抹泪,她实在过不下去这畜生似的被对待的生活。
她是个人。
过去哪怕在任务里陪笑发骚,她心内是快活的,因为她知道她越是迷惑了那些男人,任务就越可能成功。她认为这些都是通往成功的必要步骤,她做得很满足。
可是昽骅不一样。他不会因虐待折磨过她,就对她喜欢得更甚。
他就是个变态,他是以折磨女人为乐趣的。芝琼不想自己像一条狗,被他折磨致死。
索性横竖都是死,自我了断还来得痛快干净。
芝琼换了一身素白的衣服,仔细梳理好黑缎子一样的头发,往嘴唇点了薄薄的胭脂。她从首饰匣子里取出珍贵的珠绳带在手上。那是她再也见不着面的亲娘给的。以前在昽骅身边她从不带上,就觉得那样很脏,她不能亵渎了她的珍宝。
这会儿五更过半,知州府里四处黑漆漆的,她悄悄的推门走到了荷花池。
就从这里跳下去吧,她什么也不去想了。
就这样解脱吧,鬼鸩丸的解药,她也没有福气得到了。
芝琼抹掉眼角最后拿滴眼泪,爬上了荷花池前的石柱子围栏。
突然,背后一双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谁?”她惊恐的回头。
原来是巡夜的鸪影。
“芝琼姑娘...”鸪影面色不忍,劝阻说,“为何要做这想不开的事?”
芝琼的眼泪溃不绝堤的涌出来。
她扯开衣领露出肩膀胳膊说,“你看我这身上,哪里还有块完好的肉。这世间,没意思。”
鸪影别过头,不忍心看。
芝琼拉好衣领又说,“鸪影大哥,你就假装没看见吧。他也不会因为我的死怪罪于谁,反正,我就是一个玩物。死了之后正好换新的。”
鸪影自然是知道昽骅荒淫的,但到哪种程度,完全不是他想象的范围。他的职责从来就是保护太子爷安危。他们一家祖宗八辈起都做这一件事—保护苏家。他的父亲是御林军总领鸪浩,负责保护苏栎王,而他做为儿子保护昽骅。
这是一件合理得他从来不曾质疑的事。
但这一刻,鸪影心里有了种别样的情绪。这种情绪不是质疑或者动摇。也许叫悲悯更为合适。“芝琼姑娘,我做不到假装没看见,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我有很好的金疮药可以给你治伤口,我送你回房后给你拿过来。”
“药治不了我的伤口。”芝琼喃喃的说,“若真是皮外伤又怎会寻死?”
“这个能治...可是...可是...”鸪影并不善言辞,他想劝慰她,却憋了半晌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芝琼看见他憋不出话的样子竟有几分滑稽的可笑。
“就是...总之...总之不能寻死!”鸪影憋了半天还是只有这句话。
“可世间并无值得我留恋的东西。”芝琼眼神黯淡。
“你的家人呢?他们会为你伤心难过的。”
“我没有家人。”芝琼喃喃低语道,“也没有朋友,就孤身一人。”
鸪影没想到她出身这么悲惨,似乎自己不该问这些,越问越让她伤心了。他急忙说,“世上孤身一人的太多了,但也好好活着的。反正活着就有希望,什么不如意的事都有希望改变。你还那么年轻,未来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即使一时有什么不如意,难道不能通过自己努力改变吗?为何要小小年纪就放弃呢?滴水尚且能穿石,金石更能被精诚所开,世间事大多过程漫长而痛苦,但结局很美好。你要死了,就彻底没希望等来美好结局了!”
芝琼见他情急下竟吐出这么长篇话,还有那么几分道理,突然心中感动。
或者说,绝望已久的人难得遇到偶然的陌生温暖,就好像喝着了几滴赖以为生的水。
她渴求这样的温暖太久了。
这样的温暖会让她觉得,这世间,也许还是有意思的。
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玖儿曾说她有鬼鸩丸的解药,如果这是真的,那她不就可以摆脱这一切了吗?她可以自在的去想去的地方,寻觅如意夫婿,甚至可以生个大胖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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